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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站,第一個抵達豬籠河西岸。李信墜在過河隊伍最後壓陣,只聽到對岸傳來一陣驚呼,心裡不由得一陣發緊。不是又有韃子吧?這些韃子難道都是半仙附體,能掐會算?連他們準備在哪裡渡河都知道?
不過,張石頭卻讓人帶回了一個不是壞訊息的壞訊息,之所以說它不是壞訊息,韃子並沒有埋伏在西岸。說他是壞訊息,張石頭在西岸發現了大批明軍屍體,期間還散落著倒斃的戰馬,顯然是騎兵。
一陣夜風颳過,帶起了陣陣血腥味,李信眉頭緊鎖,微弱的月光下滿地殘肢斷臂滿地觸目驚心,看來這裡不久前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
很多士兵都是頭一次見到如此慘烈的場景,滿地的血肉模糊似乎一眼都望不到頭,上了岸後鼻腔裡一直充斥著濃濃的血腥味,有人終於忍不住趴在地上哇哇的吐了起來,一旦有人開了這個頭,士兵們一個跟著一個嘔吐起來。
“發現個活的,教習快來看!”
李信快步過去,能活下來的都不容易,希望他受傷不重,能挺得住。剛走幾步,就聽張石頭又是一陣驚呼。
“鄭將軍!怎麼是你?”
李信納悶,鄭將軍?哪個鄭將軍,兩步並作三步來到張石頭身前,只見他扶著一人,一張血汙變形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格外慘白,這不是五軍營的鄭西堯嗎!他,他怎麼在這裡?又是如何被全殲了?發現鄭西堯是李信萬萬沒想到的,他的大腦在瞬間好像短路了,被各種訊息和猜測攪得心神不寧。
“快拿水來!”
鄭西堯眼皮半開被張石頭架在身上,可身體卻像沒骨頭一樣耷拉著,人到了這種地步最缺的就是水。李信接過士兵遞上來的睡袋,對著幹裂的嘴唇灑了一些,鄭西堯立即有了反應,伸出舌頭貪婪的tian著。於是李信將水嘴放在他嘴邊,抬起水袋試探性的往他嘴裡關了幾下,結果還是倒多了,把鄭西堯嗆得直咳嗽。
不過,這一下子倒好像把鄭西堯嗆活了,耷拉的眼皮完全睜開,一雙眼珠似乎也恢復了神采,盯著李信看了好半天,才看清楚是誰救了他。
“李,李教習如何是你?”
在鄭西堯的記憶裡,李信是去城南的方向接應物資貨物,他是往北,兩個人南轅北轍,理論上根本不可能碰面。想到此處,鄭西堯一陣黯然,“莫非這是陰間?難道,你也……”
李信看到鄭西堯醒了,頭腦也還清醒,大致為他檢查了一下,雖然一身血汙,竟奇蹟般的沒有致命傷,甚至連大點的傷口都沒有,看來應是累的脫了力。
“這哪裡是什麼陰間,分明是人間,鄭將軍你大難不死啊!”
張石頭在旁邊搭腔。
李信見他沒有大礙,便放下心來。鄭西堯兀自不信。
“莫要誆我,你去了南邊,如何能出現在這裡?”
“一言難盡……”
李信長嘆一聲,簡明扼要的講述了一下此前的情況,然後又問道:
“鄭將軍可是遇到了韃子騎兵?”
一戰全軍覆沒,這段回憶顯然對鄭西堯是痛苦之極的,他閉上眼睛,緩緩的回憶著。
原來,鄭西堯一路北上之初的確發現一股韃子騎兵在跟蹤他們。但約莫跟了多半個時辰便不見了,他正準備回頭去看看情況,卻有另一股騎兵由後方殺到,頓時被殺了個措手不及,一路打一路跑,到了這豬籠河邊終於精疲力竭,倒地不支。
李信也是一陣黯然,幾百個大好兒郎,一天前還生龍活虎的,此刻卻已經成了滿地殘肢斷臂。他知道,別看鄭西堯說的簡單,這一路跑一路打,定然是極為慘烈的。一個念頭在李信腦中騰起,於是問道:
“可看清那些韃子騎兵是哪一旗的?鑲黃旗?”
“不像,瞅著是鑲白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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