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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朕怎麼做?」沈沉低聲問。
或許是他的聲音太磁啞,又帶著誘惑的蜜語,敬則則的眼圈一下就紅了,抬頭看向皇帝,愣愣的,半晌沒說話。
沈沉緩緩地鬆開了敬則則的手。
敬則則這才帶著哽咽的語調開口道:「臣妾,臣妾要的很簡單,卻很不敬。」
沈沉看著敬則則的眼睛,似乎在鼓勵她往下說。
敬則則直了直背脊,「臣妾,要皇上道歉。」
高世雲嚇了一大跳,雖說他已經退得老遠,但耐不住耳朵靈而敬則則又沒有特別壓低聲音,所以被他給聽到了,心想,這要求,敬昭儀還真敢提。
「朕沒有做錯,為何要道歉?」沈沉對敬則則的要求卻似乎沒多少意外,聽了這話也不帶絲毫火氣。
敬則則咬咬嘴唇,將臉撇向一邊,不再說話。
只是才偏過去一點兒,就被皇帝用手指捏住了下巴,又給她強行掰回了頭。
「朕知道你覺得委屈,事後又證明你是無辜的。可當時誰也不知道究竟是誰動的手?朕也不能偏幫,命皇后嚴查難道不也是為了證明你的清白麼?」
敬則則推開皇帝擱在自己下巴上的手,「在皇上心裡,臣妾是那種會對人肚子裡的孩子下手的狠毒之人麼?就一點兒信任也沒有麼?」而且玉美人算什麼牌面上的人,皇帝簡直是辱人太甚,她犯得著對那種人動手?
「朕即使信任你又如何?難道不比還你清白得好?」
「那一次是臣妾運道好,最終證明瞭清白,可若是找不到證據呢?皇上又會如何處置?」敬則則問。
「你在惱怒什麼?惱怒朕沒有無條件地信任你?」沈沉沉著臉問。
敬則則又咬了咬唇,有些話難以啟齒,卻是不吐不快。「臣妾幼承庭訓,家父家母知道臣妾會入宮選秀,所以自幼就請了許多名儒教習,不為多有才華,而是為了德行能匹配聖君。在家中讀得最多的就是聖人之說,還有女戒、女則。臣妾進宮後,對皇上是毫無保留地捧出了一顆真心,可是皇上卻……卻疑心……」
敬則則有些說不出後面的話來,當時覺得極度委屈,如今就連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然則騎虎難下去,卻只能一路錯下去。
沈沉搖了搖頭,「你說的這些都不是理由。你之所以會覺得委屈,是因為朕寵愛你過多,讓你覺得朕就該無條件信任你,當所有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你的時候,朕也該毫無保留地信任你是不是?」
不得不說,景和帝還真是一針見血了。敬則則後面也反應過來了,自己當時會那樣不理智地跟皇帝賭氣,的確是因為被他寵壞了。被他寵得不知天高地厚,當他不信任自己的時候,她就覺得遭受了莫大的冤屈,覺得自己一顆真心被人踩在了泥裡。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意識到不妥就能果斷認錯的。
「是。」敬則則一路錯下去地順著皇帝的話道。「皇上難道連自己寵愛的人是個什麼樣子都不知道,就放任自己寵愛了麼?」
沈沉哂笑,「果然還是那般伶牙俐齒。照你這麼說來,朕寵愛你還寵愛錯了?」
「臣妾的確是不知天高地厚了。」敬則則低頭道。其實當初的事情並沒有現在說的這般心平氣和,彼此都在盛怒之中,說了很多不好聽的話,有些傷人的她還記得,可看皇帝這樣子,似乎早就忘了他罵過她了。
沈沉嘆息一聲,才發現敬則則真的比任何人都執拗。她自視甚高,卻不是傲人慢物的那種自視甚高,而是不肯放逐自己被塵世汙染的「自視甚高」。她是絕不肯做出讓自己的心不屑的事情的,所以才會對「信任」二字看得異乎尋常的重。
「朕若是不信任你,柳緹衣那件事,你以為能這樣輕易地就揭過?」
柳緹衣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