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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沉立即叫停了帝輦,掀開簾子下去大步地往人群那邊走去。待走近了才見華容抱著敬則則在哭,然周遭看熱鬧的人多,幫手的人卻沒有。沈沉心裡怒氣橫生,卻也沒法兒發作,都是些跟紅頂白的人,敬則則剛回宮,定西侯府又出了事兒,自然沒人願意出手。
看熱鬧的人一見皇帝過來,齊刷刷地收了聲,又齊齊跪下。
沈沉也沒叫起,上去將敬則則抱起,直接上了跟著他跑過來的帝輦。
高世雲哪兒能不清楚皇帝是意思啊,沉聲道:「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昭儀主子暈倒,你們倒是好,全看熱鬧了。所有人給雜家在這兒跪一個時辰,然後自己去慎刑司領罪。」他說完,轉頭看向跟著自己的小太監順兒道:「給雜家看好了,一個一個都記住了。」
處理完這些人,高世雲才大步跑了追著皇帝去了明光宮。
沈沉抱著敬則則在明光宮下了帝輦,龔鐵蘭和王子義立刻迎了上來,一看敬則則雙眸緊閉,手無力地耷拉在半空就知道出事兒了,趕緊地要上來接,可沈沉沒放手。
「太醫到了麼?」
「到了到了,回皇上,臣到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鄭玉田背著藥箱就要給皇帝跪下。
「不必了,趕緊先看看昭儀。」沈沉將敬則則小心地平放到榻上,看著鄭玉田給她診脈。
鄭玉田診完脈,面露擔憂地道:「皇上,昭儀娘娘的身子在避暑山莊時本就虧空得厲害,這半年似乎更甚了,如今風邪入體,病如山倒,一般的湯藥起效沒那麼快,恐怕會拖垮昭儀的身子,臣鬥膽,只能給娘娘用銀針刺穴,才能舒筋活絡,以促藥效,否則娘娘身子一損,恐壽命不長。」
龔鐵蘭一驚,聞言看向了景和帝。宮中嬪妃等閒是絕不會針灸的。因為針灸意味著就要袒露肌膚,將女兒家珍貴的肌膚露給太醫看。這哪個皇帝受得了啊?
「傳唐玄任來。」沈沉沒否決鄭玉田的提議,但必須再聽聽別的太醫的意見。唐玄任乃是太醫院院正,醫術高明歷來為皇帝所重。
只是唐玄任趕來診脈後,得出的結論卻與鄭玉田一模一樣。
景和帝看著已經顯出老態的唐玄任,他的手指有時候也會不由自主地抖動,再看看才過而立之年的鄭玉田,最後道:「那就由鄭玉田來施針。」
「皇上!」這一聲皇上可是三個人喊出來的。
龔鐵蘭、鄭玉田和唐玄任。
龔鐵蘭是怕敬則則活了命卻丟了好不容易才贏回來的皇帝的歡心,若是老太醫施針還能辯一辯,如今由鄭玉田施針可如何是好?
鄭玉田也知道瓜田李下之嫌,若非醫者父母心,他沒辦法看著敬昭儀就這麼壞了身子,否則是絕不會提出施針的法子的。
而鄭玉田是唐玄任招入太醫院的,很是看好這名弟子,不願意他毀在這件事兒上,所以才出聲的。
「朕意已決,你們都退下吧,鄭玉田和華容留下。」沈沉道。
待眾人都退下後,沈沉詢問了具體施針的位置,鄭玉田膽戰心驚地回了,卻開始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了
沈沉示意高世雲阻止了鄭玉田磕頭的動作,「你心裡不要有任何負擔,你是醫者,昭儀只是病人。若是治好了,朕會重重賞你。」
話雖如此鄭玉田還是戰戰兢兢。
安撫住鄭玉田,沈沉又轉頭對華容道:「華容,你去替昭儀脫衫,朕會親自在一旁陪著的。」
敬則則是趴在床上的,整個背脊都呈現在了人的面前,曲線玲瓏,完美得人在夢中以最狂野的幻想也想不出這樣的秀山春谷來。
背脊線好似一條潛伏的龍,沒入腰際,隱隱有兩個腰窩,肩胛骨卻似剛要振翅豈非的鳳蝶。
只是她實在太瘦了,瘦得顯出了嶙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