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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打聽內廷的事兒。」定西侯道。
「可我這不是憂心則則麼?侯爺,則則也算是你一手養大的,咱們費了那許多心血,怎的就……」唐夫人覺得很不可思議,可旋即想起定西侯寵愛的那兩個小妾,字兒都認識不了幾個,就那張臉還有那身段好看,妖妖嬈嬈的,可憐巴巴的,「難不成男人都喜歡那些個狐媚子氣兒的東西?」
定西侯聽到這兒,哪兒還能不明白自家夫人這是醋上了。他拉住唐夫人的手道:「那些個都只是玩物罷了,男人真正有商有量的還不是夫人你這般知書達理的麼?那些人沒了也就沒了,可若是老夫沒了夫人你,那才是天都塌了。」
唐夫人斜瞪了定西侯一眼,「真是老不正經。」說這些話也不怕肉麻,可唐夫人就吃這一套,嘴角已經重新掛起了笑容,她實則也知道無人能動搖自己的地位的,但就是看著不舒服而已。
「可是侯爺,則則如今的情形可跟我不一樣,我好歹還佔著名分,而她呢?」唐氏道。
「她……」定西侯待要答話,卻被唐夫人掐了一爪。
「侯爺的那些心思趕緊歇了吧。皇上仁孝,宮中西宮太后有親侄女兒,東宮太后也有親近的親戚,咱們則則就是再得寵也越不過去的。你是不知道,正旦進宮朝賀時,我才知曉的,則則就侍寢了一個晚上,福壽宮太后就不舒服了,直接把她的牌子撤了三個月。」唐夫人道。
這後宮的彎彎繞繞,定西侯懂得可就沒那麼多了,自己一個大男人也想不出什麼法子來。他能教敬則則的都已經教了。
敬則則上了馬車卻沒見著皇帝,還以為皇帝自己回宮了,可掀開車簾見郭瀟駕車的方向也不是回宮的那邊兒,心裡不由犯嘀咕。
等到了燈籠街見皇帝坐在街口的豆腐腦攤子上跟豆腐西施聊天時,才曉得這是還不打算回宮的意思。
燈籠街在京城乃是赫赫有名的地方,每年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正月裡耍花燈的時候。以前燈籠街其實並不叫這個名字,具體叫個什麼都已經忘了。因為燈籠街上有三家鋪子年年花燈最是出彩,後來每次提到這條街都說就是燈籠最好看的那條街,於是燈籠街的名兒就叫響了。
這附近幾條街巷的人氣,也逐漸被燈籠街給帶了起來,如今正月十五之間看燈的人,都會到這燈籠街來,於是乎一應的小攤販,雜耍的,唱曲兒的,走江湖的都在這兒紮了堆。
敬則則下了馬車,走到還沒留意到她的皇帝身後,惡作劇地低頭在皇帝耳邊叫了聲「十一哥」,本以為能嚇著他的,結果皇帝卻一伸手就撈住了她,將她拉到了身側的小凳子上坐下。
敬則則含笑地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那豆腐西施。約莫二十七、八年紀,唇紅齒白,頗有幾分姿色,還有些天然的媚態,人瞧著挺爽朗的,見敬則則落座,她則往旁邊挪了挪去招呼其他客人去了。
「豆腐腦好吃麼,十一哥?」敬則則託著下巴嬌嗲嗲地拖長聲音問道。
沈沉端起碗舀了一勺餵到敬則則嘴邊,「你嘗嘗呢。」
敬則則張口品了品,「唔,味道還真不錯,裡面的大頭菜碎粒又鮮又香,仔細品品好似加了些許麻椒。」
那豆腐西施雖然招呼別的客人去了,但其實耳朵一直留意著沈沉和敬則則這邊的,實在是如此出色的人物很是罕見。這會兒聽敬則則把她的獨家秘方都給說了出來,不由一驚,回頭道:「這位夫人好厲害的舌頭。」
敬則則得意地道:「那是,我也就是生錯了地兒,若是個男兒身,肯定能成一代名廚。」
豆腐西施笑道:「夫人可沒生錯地兒。」
沈沉替敬則則理了理被晚風吹亂的髮絲,寵溺地道:「聽到沒,人都說你沒生錯地兒。」他颳了刮敬則則的鼻子,意思是她亂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