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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啪&rdo;,路致遠合上紙張,眼前字跡瞬間消失、腦中畫面卻未消散。他把案卷丟到一邊,抽出煙點燃。煙氣裊裊,被窗外秋風裹挾吹散,卻吹不散車內沉寂。
老林適時關閉車內燈,路致遠靠回座位,五官隱在陰影裡。菸頭火星明滅,他拳頭握緊,手背青筋隱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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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九點,破舊的居民樓在秋風裡陷入寂靜。樓前小院雜糙叢生,破舊的垃圾紙屑滾動著從地上飄起又落下。
三樓的小屋裡,一盞明滅不定的暗黃電燈。電燈下兩個身影。一站一坐,一個猥瑣、一個頹敗。
床邊的男子臉色暗黃泛著油光,他腳下散落數個菸頭,手中仍夾著一支燃至一半的香菸。廉價香菸氣味刺鼻,混合著屋內原有的油煙味,越發令人作嘔。
他一手夾煙,一手拂床單,目光得意、表情猥瑣。
覷著嘴巴吸一口煙,煙氣朝著阮陽的方向擴散、消弭,男人的聲音又尖又利,像小刀劃過玻璃,格外刺耳:&ldo;陽陽,和叔叔敘了一下午舊了,來點實在的?&rdo;
阮陽站在離門幾步遠的角落,身邊是被報紙糊住的窗戶,透過報紙間的fèng隙,隱約可見窗外夜空湛藍、月光迷離。
有月光穿過fèng隙,被報紙裁成豎條形打在阮陽臉上,如一道顯眼的傷口布在臉頰。
對面男人的聲音還在繼續,甚至邊說邊站起了身體:&ldo;陽陽,還記得這張床嗎?你的第一次,可就在這張床邊……&rdo;
男人似乎在敘述裡回想起了某些情景,說到一半時,猛咽一口口水,搓著手用腳踩滅菸頭,隨後雙手直往腰間扯。由於激動,手指微微顫抖,費了不少勁才解下腰中褲帶。
他身形佝僂乾枯,腰帶一解開,沾著油汙的褲子就撲簌簌往下掉。褲子掉到腳邊,露出兩條又瘦又乾的腿,他三兩下踹開長褲,一邊往前走一邊脫內/褲。
阮陽看著對面男人脫褲子、往前走,他站在原地,思維還停在十多年前。回憶裡,他嘴裡有骯髒惡臭的,身上是錯雜的傷橫和泛著腥味的精/液,他趴著水泥地往外爬,被身後人拽著頭髮狠狠往後拖,膝蓋在水泥地滑行。被拖回屋裡時,地上兩道鮮血淋漓的印跡,印跡盡頭,男人按著他的頭跪下,狠狠地用頂他……
回憶的可怕之處在於,明明是過去事,一旦想起卻彷彿身臨其境。不僅心境,連視覺和嗅覺都回到了過去的場景。
阮陽站在原地,似乎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聞到了遍佈全身的腥味。
男人脫了內/褲,興奮地搓動手掌:&ldo;聽你媽說你現在當了明星來,讓叔叔嘗嘗明星的味道。&rdo;
阮陽想走,卻辨不清現實回憶。整個人猶如在夢中,明知是在做夢,奈何無論如何掙扎都醒不過來。
男人越走越近,阮陽後退一步,幾乎跌倒時,手機鈴聲響起。
輕快悠揚的鈴聲驅散掉腦中噩夢般的場景,等看清螢幕上來電人的名字時,阮陽攥緊手機,身體既有貫穿全身的力量,又湧起不安和慌張。
對面男人在鈴聲裡止了步,望過來的眼神裡有疑問,更多的是被打斷好事的煩躁。
阮陽接起電話,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聲音平穩:&ldo;大哥?&rdo;
&ldo;在哪裡?&rdo;路致遠從不廢話,電波也掩不住他的霸道。
阮陽心頭一跳,恍然間想起自己告訴路致遠回家拿換洗衣物。想來路致遠回到御湖園不見人,才打電話詢問。
&ldo;大哥……&rdo;阮陽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