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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公式化的一句話，落進驍驍耳朵裡，成了溺水之人絕望之際的一根浮木。他不管不顧抓住，一雙眼噙著兩滴淚，跟噙著兩顆珍珠似的：&ldo;大哥，我就知道你是關心我的。就算不在我身邊，你還是……&rdo;

話沒說完，驍驍猛地抬頭，兩顆淚珠順勢滑落，蜿蜒過瘦削精緻的下顎線。

沒了淚霧的遮擋，他的視線恢復清明，望向路致遠的眼神透著恍然大悟後的不敢置信。

他眯著眼，哽著喉，最後一遍確認：&ldo;所以，你派保鏢保護我，卻親自來守護阮陽？&rdo;

&ldo;守護&rdo;一詞頗為精妙，在&ldo;保護&rdo;之上添了無限柔情旖旎，聽得阮陽心一柔，偏頭去看路致遠。

路致遠還是老樣子，即使身穿居家的睡袍，仍舊儀表堂堂、衣冠楚楚，說出的話也仍舊夠短、夠利。

面對驍驍深情似水的質問，他只答了一個字：&ldo;是。&rdo;

一個字勝過千言萬語。

驍驍頹然坐倒，如一名被判了刑的囚徒，失去了抗辯的勇氣。

阮陽於心不忍，起身想去扶對方，被路致遠一把抓住。

路致遠按著他肩膀，手掌包住肩胛骨，又柔又重地按住他，最後才轉頭看驍驍。

&ldo;一直以來，我把你當成我的家人，在我過往的回憶裡，你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即使你在我艱難的時候突然出國，我也既往不咎。你回國，我們仍可以是沒有血緣的至親家人。但，僅此而已。&rdo;

驍驍始終低垂著頭，腦袋使勁縮排脖子裡，如一隻不願接受現實的鴕鳥。

路致遠沒有給他逃避的機會，直接給他下了最後的判決書：&ldo;你有兩個選擇。仍舊做我的家人，路氏集團會將你打造成國內頂級明星；或者，徹底離開，你依舊去找你國外的&l;靠山&r;，路氏集團絕不干涉你的星途。&rdo;

阮陽倒吸一口氣，路致遠給出的選擇堪稱&ldo;殘忍&rdo;。驍驍要的是愛情，路致遠給他的選擇裡，卻連愛情的選項都沒有。

他想，如果同樣的選擇落到自己頭上。他會怎麼選？大概還是會一如既往佯裝瀟灑，拋下回憶，瀟灑地說再見吧。

空氣裡的沉默彷彿有重量，壓的人胸口窒悶。驍驍低著頭乾笑兩聲，隨後一點點抬頭、起身，像一具牽線木偶被看不見的絲線拉扯站直。

等他終於站直身體時，木偶也回了魂，魂魄點亮雙眼、牽動嘴角。

他正面路致遠，微笑著頷首：&ldo;多謝路總提拔。&rdo;

阮陽驚地脊背僵直，對於面前判若兩人的驍驍，說不上敬佩還是恐懼。

路致遠點點頭，無甚表情：&ldo;相關細節我會讓法務落實到合同上。&rdo;

&ldo;謝謝路總。&rdo;

&ldo;你先回去吧。&rdo;

&ldo;路總再見&rdo;，驍驍微頷首，抬步時轉頭看向阮陽，眼神平淡。

一場原該跌宕起伏的大戲驟然散場，阮陽作為吃瓜群眾，懵逼加莫名失落，他還以為會上演大型撕逼直播呢。

院中傳來關門聲，阮陽僵硬地轉回頭：&ldo;就這麼……完了？&rdo;

路致遠眉一挑，伸手抓住阮陽檔間物：&ldo;你還想繼續？&rdo;

&ldo;路致遠！&rdo;阮陽紅著臉坐起身，真急了。

&ldo;人家驍驍好歹和你青梅竹馬，相依為命，你就這麼對人家？&rdo;

路致遠眼神暗下去，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