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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大姑又哭又笑,傾身靠在了賀沖的肩膀上。
從茶水裡觀見此幅美好畫卷,哪怕不是現場圍觀,柳青玉亦能感覺到二人之間甜膩膩的氣氛。
烏眸笑彎彎,他欣慰道:「真好。」
柳青玉目不轉睛盯著茶盞,所不知道的是,此時此刻他的瞳仁裡閃著星光,無意識露出了祝福而嚮往的神情。
慕雲行專注於端量他的臉龐,素來清醒得過分的眸子沾染了幾分迷離,似在沉思,又彷彿沉浸於某樣情緒之中。
倏地,那唯一被他納入眼瞳的人,深深鎖起了眉頭。
慕雲行視線微移,落在了茶水上。便見賀母怒氣沖沖飛奔來到門前,蠻橫地破壞了賀沖跟朱大姑之間的美好氣氛。
「你來幹什麼?誰準許你這妖孽來我門前的?識相的話,儘早離開我兒,不然明日天亮便將你妖類的面目告諸全村!」賀母粗暴地推開朱大姑,發指眥裂指著她威脅。
「不可!」朱大姑還未如何,賀沖便著急喊了出聲。他正色再道:「請母親切莫隨處同人說起大姑的身份,否則會給家中招來災禍的。」
「災禍也是她的災禍,與我何干?」賀母扯起嘴角冷笑,斜眼冷冷一睨朱大姑,巴不得她就此死了算了。
賀沖頓時感到一股鬱氣衝上心頭,堵在胸口處,差點兒呼吸不過來。他壓下情緒,強忍不適,依舊好脾氣地說:「失大姑如失心臟,支撐傾塌,嫣知兒子不會一病倒下,隨之而去?」
賀母氣悶不已,沒好氣地譴責道:「這是什麼話?難不成,你竟要為一妖物棄我而去嗎?!」
「兒並非此意,只要您一日活在世上,哪怕兒子做了鬼亦會全心全意奉養於您。」
他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畢竟以他孱弱的身子,不能大喜大怒。一旦喪妻傷心過度,八成要倒下,九成得與世長辭。須知當年某次重病昏迷,他之所以可以挺過來,靠的不是凡間大夫,而是大姑的無私奉獻。再一次重病,失了妻子的幫助,他不覺得能有大夫能把他拉回人間。
「你、你……你給我滾!」
賀母滿肚子怒火,肝疼肺裂,壓根兒聽不進去賀沖的解釋,盛怒之下拉著門扇,砰的一聲巨響將他們夫妻關在了門外。
「相公……我……」
朱大姑憂心忡忡地瞅著賀沖,手足無措。
賀沖搖了搖頭,牽起她的手緩緩離去,並道:「毋需憂慮,母親只是一時無法接受,慢慢地她會考慮明白的。」
隨著夫妻二人遠去,柳青玉面前茶盞的水面影像雨消雲散。
「世間總有些頑固不化的人喜歡棒打鴛鴦。」
一語評價過後,柳青玉打了一個哈欠,疲倦道:「好累,我要睡了。」
他揉揉發澀的雙目,閉上沉重的眼皮,摸索到了慕雲行的大腿所在,躺下就睡。
慕雲行掰過柳青玉的臉龐,俯視著他的睡顏,道:「慢著,濕發還未擦乾,且快起來。」
然而,此刻柳青玉大腦已經變得混沌不清了。
他迷迷糊糊尋找到慕雲行的腰身,張開雙臂圈抱住,咕噥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可以瞬息弄乾的,只不過非要溫溫吞吞的來佔我便宜。白日裡替我推拿時候也是這般,我不拆穿你而已。」
「哼,心機。」話語一頓,柳青玉用臉頰蹭了蹭他身體,吃吃一笑,再度無意識地嘟噥。「當然了,我也很心機的故作不知,默默地享受著你的親近。」
慕雲行:「……」
柳青玉丟下一枚炸弾,傻乎乎笑著入睡,徒留被戳破了小心思的慕雲行如木頭無言。
須臾,他果斷使用神力,眨眼烘乾了柳青玉滿頭髮絲。
及翌日柳青玉甦醒起身,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