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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旁人面前,還是先替他講好話,像母親下意識維護兒子,她也在維護家人。
心裡的猜忌與不解卻不知不覺沉澱下來。
「他可能回家了吧。」她攏了下耳邊頭髮。
江南漫不經心,像一點也沒相信她這個想法:「怎麼可能,他一看就像和家裡關係很差的樣子。」
「而且,雖然他學習很好,但我感覺他精神有點問題。」他一邊說,一邊用沒拿筷子的那隻手的食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又不合群,我們每次幫他騙老師,他拽得連句謝謝都沒有,就不該幫他。」
「我先走了。」
江南嘴裡有飯,說話含糊不清,眼睛追著她快速離開的身影,嘴裡模糊道:「才吃幾口啊…怪不得這麼瘦…」
小賣部裡,許甄拿了一個奶油麵包和一罐冰酸奶,她壓根就沒吃飽,但也沒法再待在那張飯桌上,聽江南絮絮叨叨地說許忌的壞話。
不合群寡言少語,面癱臭臉看著很拽。
諸此種種,不用別人說,她也知道。
但就是不喜歡聽旁人這樣講他,即使她知道是事實。
收銀臺處,阿姨掃好商品,在機器上打出一個10元,許甄拿出飯卡,金色的小鈴鐺細脆作響。
「滴——」
阿姨在擺弄電腦,聽著聲,晃過來一眼,在機器上按了兩下說:「刷超了,輸密碼。」
學校的飯卡每天有限額,三十元,超過這個數字需要輸入自己設定的密碼,這個規定,一是防止學生過度消費,二也是害怕飯卡丟失後,撿到者不歸還,拿去用而損失過多。
有人過來結帳,在她身後等待。
許甄抿著嘴,臉上發燒,她試著輸了兩次,都顯示錯誤,她沒辦法,只好把卡收回去,讓後面的人先結帳。
她著急忙慌地在外套裡找現金。
不經意一個轉頭,看見許忌插著口袋,拿了瓶水往收銀臺走,柔軟的頭髮似墨微亂,眼神一如既往的漠然。
對視一晌。她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先撤走了視線,像是尷尬又像是在懼怕要和他接觸。
她扭身摸了摸最後一個褲子口袋,果然還是空的。
一般情況,她在學校也從來不帶現金在身上。她平常花錢也不多,只是因為今早幫付清清付了早飯,剛剛中午飯又沒吃。
現在,落得個付不了錢的破促境地。
她很輕地嘆了一口氣,預備走的。
草莓酸梅盒旁邊忽然出現了一個橘子汽水罐,它們穩站在一起,捱得很近很近。
「一起付。」他聲調平坦,沒有情緒,聲線低啞帶著點換聲期的清透。
許甄耳根紅了,她應該偏頭說聲謝謝的,但剛剛那個假裝沒看見他的表現,讓這句謝謝沒法順利出口。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像個虛情假意的假人,從前那麼黏著他,一直關心,一次兩次再三次都不言棄。
就因為那株被折斷了的鳶尾花和江南的話,她就顧忌得不敢靠近了。
「滴——」
阿姨:「好了。」
她沒動作,想等著他拿走自己水後,再拿自己的東西。她死盯著那個酸奶盒子,一時沒敢看他。
結果,酸奶連同汽水,他一手一併帶走了,從她身側擦肩而過,很快,留下一個瘦削凌厲的背影給她。
「我的…」
她後面的字吞嚥下喉嚨,忽然明白什麼,手拿了奶油麵包,快走幾步跟在他的身後。
他們穿過教學樓去,經過通道口,和金桂大道,在操場的器材室的旁邊停下。
他很瘦,肩骨凸出,把白色的校服撐出一個好看又稜角分明的形狀,他左手靜靜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