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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端著盤子上去,沒一會兒又端著原封不動的盤子下來,努著嘴,和她左右揮手,意思說,他不要。
許甄快速地吃完了飯,站起來,接過了張媽手裡的盤子,問:「他說不要,還是沒說話。」
「我敲了幾次門,說送晚飯,都沒反應,是不是在打遊戲啊,跟我那兒子一樣,戴了耳機啥也不知道了。」
許甄抬步往樓上走,柔聲解釋:「小忌有點發燒,應該不是玩遊戲,我去看看他。」
她敲了幾次門沒有回應,又喊他的名字:「許忌,許忌,我進來了。」
她手放在門把手上,嘴上說要進來,手上卻沒動作。貿然進一個高中男生的房間不禮貌,更何況小忌也不喜歡她。
她停滯了一會兒,忽然想到可以先去找個測體溫的東西,許忌吃過藥,要是測了體溫不算高,她也不必一直揪著心。
她轉身往樓下走,手機突然響了,她號碼也沒看,先接了電話,一邊說話,一邊半跪在電視機櫃旁,翻箱倒櫃地找。
「餵?」
「喂,你好,我是宋至文。」
「啊…」
是八中的學生會會長,宋至文,她想起,他們之前說好週五晚上一起商議校慶的事。
「你今晚有空嗎?」他很禮貌,即使約好了,也會再問一遍。
許甄仿若聽見了,又沒有回答。她分不開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櫃子裡,她從抽屜裡翻出一個溫度計,看了看,覺得體溫計不妥又麻煩,沉思一瞬,又開了另一個抽屜,一抹亮白色進入視線,她小聲驚呼:「找到了。」
測溫槍。
宋至文:「嗯?」
許甄被電話那頭的聲音喚醒,意識到她還有一大堆的事情需要在今夜協商,決定,這是提前定好的約。
但她實在挪不出心緒平靜理智地說這些。她只是下意識裡,把和許忌相關的所有事都放在了他事前面。
她有些歉意地說:「抱歉,今天有點事情,明天晚上可以嗎?」
宋至文靜了一會兒,聽筒那邊傳來一聲貓叫,他的聲音不清楚,估計是在跟貓咪講話。過了一下,他溫和地回:「我週末有事,不然回頭微信再說,現在你忙,就不打擾你了?」
「好的,那後天再說,不好意思了。」
他很輕地笑:「沒事。」
許甄結束通話電話,站在許忌的房間門口,呼吸兩次。
「許忌,我真進來了…」
門沒鎖,把手一轉就開了。
他房間沒有開燈,暗得她眼睛都不適應,她半掩上門,就著走廊的暗燈,慢慢走到他床前,把盤子放在床頭櫃上。
她手拿起測溫槍,看不真切他的臉,只能隱約看到他蒼白的臉頰上泛出不正常的紅意。
「小忌,我給你測個體溫啊,要是39度以下,你就起來吃點東西,喝口水也好,如果超過39度了,就跟姐姐去醫院好不好?」
他似是聽見了聲音,眼皮微動,抬起手臂,蓋在眼上。
許甄本打算測他額頭的溫度,被他的手一檔,測溫槍就掃到了他手腕的溫度。
綠色的螢幕,數字清晰。
385度。
還好,不算特別高。
她舒了一口氣,半蹲在他床邊。
「起來吃點東西好嗎?」
她又細聲問了兩遍,回答她的是許忌粗重又倦怠的呼吸,她原地沒動許久,眼睛在黑暗裡逐漸適應。像攝像機聚焦一樣,漸漸清晰。
他嘴唇慘白,眼下很淺的黛青色,額間的碎發被汗氤濕,身上熱意很濃重。
她心裡擰成一團。
對一個發著燒的人來說,睡覺和休息,比吃飯更重要,許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