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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往此處來的侯夫人聽聞這話,不由得眉心蹙起,擔憂的看向自己女兒。不知剛剛嘉玥受了何等委屈。嘉玥看看母親,又看看仍在作戲的楚嬈,一時間有些不知如何表態。
她往日沒少以各種手段欺凌看不上眼的貴女,畢竟後宅女子也就剩整人這點兒樂趣了。可是對付不同人有不同的手段,軟的可以三言兩語就嚇住,橫的可以以侯府勢力震懾,可像楚堇這種動輒拿起大周律法當武器的,她倒不想招惹了,怕給父親添亂。
父親常說,不怕兵魯子,就怕酸夫子。這種人自詡傲骨還心眼小,記仇又較真,能說又會道,可以全程不帶一個髒字兒的把你損的無力反駁……
嘉玥正想著這些,就見楚堇扶著丫鬟坐下,而後走到楚嬈身邊。
「姐姐何必妄自菲薄?我何曾說過不喜你?冤有頭債有主,十六年前的錯誤並非你一個嗷嗷待哺的嬰孩可做下。事實上我非但沒有怪過你,還格外的憐愛你。」
「憐愛?」楚嬈淡淡皺眉,這話她聽著有些彆扭,楚堇不應深深的嫉妒她麼?她窮戶出身,卻白享了十六年的富貴,且這種富貴她還會長長久久的享受下去。
楚堇點頭:「是呀,憐愛姐姐命苦。」稍做停頓,楚堇繞過楚嬈,來到侯夫人等人面前,開始將十六年前的事娓娓道來。這些,母親不方便出來做個解釋,任由坊間無根據的瞎編亂造,倒不如由她這個女兒一五一十的說出來,解了大家的好奇。
「姐姐只知自己是被調包換來楚家的,卻不知當年的真相。十六年前,姐姐的親生娘親竇月娥,人稱豆腐西施,尚未嫁人,卻先懷了子。孃家人逼她說出姘頭是誰,可你娘寧死也不肯說。鄰裡間紛紛猜測,猜你娘定是跟了不肯給她名份的有婦之夫,又或是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自己都分不清誰是孩子他爹……」楚堇說話時,字字句句皆是溫柔道出,不像帶有一絲的惡意與嘲諷。
可楚嬈卻像是接了無數把鋒利的小刀子般,痛苦不堪!只聽開頭一句,她兩頰就迅速躥上了紅雲,滴血一般的濃烈!她最恨有人提起豆腐西施,偏偏楚堇像一個可惡的捕蛇人,次次戳人七寸!楚嬈暗咬著牙齒想要保持表面的鎮靜,可胸前的頻繁起伏還是出賣了她。
人群中開始有些竊竊私語的聲音,雖低,楚嬈卻覺得字字誅心一般落下的深刻:「原來親娘還是未婚生子?」
「那不就等同是野種……」
……
不管別人言語如何尖刻,楚堇始終保持著哀憫態,一雙漂亮的杏眼中波光流轉,任誰也不相信她是在借著身世損貶。沉了沉,她繼續道:「外間傳言越來越難聽,你孃的孃家也不願再留她,便將她趕了出去。後來你娘就以磨豆腐為生,將你生下,又畏你來世上受苦,才又想法子偷偷將你與我對調。說起來,一切的錯都是你娘鑄就,對姐姐,我倒是隻有憐憫。」
楚堇說完,楚嬈沉默著,手垂在身側,不自然的抓著裙衫布料。
或許,她該換一種對付楚堇的手段了。一個這樣伶牙俐齒,輕易扭轉局面的楚堇,她之前是有些沉不住氣了。
「原來……當年竟是這樣……」饒是楚嬈早就對那些過往不陌生,此刻還是裝出一副倍受打擊的樣子。她得忍,不能讓任何人看出她對楚堇的恨。
「還有,姐姐方才說我在侯府放肆?」楚堇笑著轉身看向侯夫人,先恭敬行了一禮,才緩緩道:「夫人,姚小姐適才在玩兒投壺,拿了有箭頭的箭矢投向活人,請問這項娛樂可是安都侯府的閉門消遣?」
侯夫人本還回味著先前聽到的楚家八卦,卻瞬間回過神兒來,面上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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