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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宵眼一眨:「告訴父母?」
周牧野淡漠地看他片刻,緩緩吐出兩個字:「懷孕。」
「噢……噢。」阮宵心虛地低下頭,下意識就把手放肚子上。
即便知道裡面什麼都沒揣。
「可以先……不要告訴他們嗎?」阮宵決定能瞞一時是一時。
按照故事的發展,要等白月光走後,周牧野才會發現他假孕的事。
周牧野沒堅持什麼:「等你準備好了,跟我說。」
阮宵點點頭。
周牧野道了聲再見,繞過他,向主屋走。
阮宵突然想到什麼,匆忙叫住他:「阿野!」
「嗯?」周牧野側過身,站在路燈下看他。
少年長身玉立,一身白衣,他眉目清朗,那顆淚痣中和了一些刻薄的感覺,卻揉不掉他天生的傲慢和疏離。
阮宵捏著過長的外套袖子,深吸氣:「你真的失憶了嗎?」
周牧野望向蒼茫的夜色,輕眯了下眼,似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復又偏頭看向阮宵:「可能吧,忘了好多事。」
語調懶懶的,沒有一個失憶者該有的遺落和空虛感。
接著又問:「很奇怪嗎?」
阮宵低了下頭,誠實回答:「有點。」
周牧野往回走:「哪裡奇怪?」
阮宵朝旁邊撇了下視線,是思考時的小動作。
接著想到什麼,黑白分明的眼睛微微彎起,有些不好意思:「你以前很討厭我,對我很不好。」
起碼從書中看到的是這樣,周牧野對原主不是嘲諷就是辱罵,難以心平氣和地交談。
阮宵覺得自己現在像是在告狀,所以會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討厭你?」周牧野站在阮宵身前,輕挑眉,語調懷疑,「那你是怎麼懷上的?」
「……」阮宵轟的一下臉上爆紅,神色尷尬,抬手擺了擺,語無倫次,「不是,就……你當時……跟這個沒關係,我們是……」
周牧野好整以暇看著他。
阮宵挫敗,撥出一口氣,俏紅著一張小臉,將書包放下來,從裡面掏出幾張試卷,一股腦塞進周牧野懷裡:「這是你的試卷,在俱樂部的時候想還你,忘了。」
周牧野看他一眼,拿好試卷。
話題看似就這麼被糊弄了過去。
但阮宵經過一次打岔,穩了不少,背上書包後,支支吾吾解釋:「半個月前的聚會上你喝醉了,我扶你回房間,你認錯了人……就懷上了。」
從穿書到現在,原主的記憶正在一點點朝他釋放。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只是那天晚上什麼都沒發生,渣攻和原主頭抵頭地睡一覺罷了,不存在酒後亂性。
阮宵心虛,不去看周牧野反應,也不等他回應,逃似的往前走。
只是還沒走出多遠,就被周牧野一把扯住手腕。
阮宵心口酥麻,手指不禁蜷了一下,感到面板上來自周牧野的掌心溫度。
周牧野懶散地往旁邊挪了幾步,來到阮宵身側,歪頭看著他時,眼神很淡:「我以前對你很不好?」
阮宵低著頭,面紅耳赤,忽然不確定周牧野什麼意思,也就不敢貿然點頭或搖頭。
周牧野卻看明白了,低睫,燈光在他眼尾掃下一片陰影。
他聲音放低,語氣不像開玩笑:「那你以後記得離我遠點。」
阮宵呼吸一窒。
「我怕哪天找回記憶……」周牧野說,「還是會對你不好。」
周牧野走後,阮宵在小徑上呆了許久,低頭踢著腳下的落葉。
現在已經是秋天,刮來的風中帶著涼爽,但草叢間依舊有蟲聲唧唧。
只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