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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站在旁邊。
一個是穿著皮草,雍容華貴的白夫人。
一個就是失魂落魄的白誠。
白夫人皺著眉,似乎在盤問著白誠什麼。
阮曼玲的車子自兩人身旁開過,不自覺放慢了速度,好奇的目光在白夫人身上停留片刻。
然而就是在那短短的時間內,白夫人似是心有所感,朝車這邊看來,透過車窗,看到了阮曼玲和阮宵。
白夫人立即變得情緒激動,撲上前,拍打車頂。
阮曼玲怕傷到人,不得不一腳剎車停下來。
白夫人又拍了下車頂,很是憤怒:「阮曼玲,你別得意,真是給臉不要臉,讓你兒子回白家,是你的榮幸,你還在這裡跟我拿喬……」
阮曼玲目不轉睛看著白夫人,一臉平靜,接著,氣沉丹田,胸腔一動,從喉間發出「嗬!」的一聲。
在白夫人變臉前,她朝窗外「piu」的一下。
一口痰,不偏不倚落在白夫人尖頭皮鞋前方幾厘米處。
白夫人花容失色,嚇得尖叫,連忙跳開腳退開。
白夫人是標準的貴婦人,面對阮曼玲這樣粗俗市井的做法,既震怒又無措,整個人氣得發抖。
阮曼玲用一口痰,對年輕時的恩怨做出表態和了結,算是跟過去受這一對渣男賤女欺負的自己一刀兩斷。
阮曼玲淡聲道:「讓開,別擋著我路。」
車子緩緩啟動,離開前,阮宵探過腦袋,隔著阮曼玲看向外面一臉陰沉的白夫人,眯眼笑:「我認識你兒子,他跟你很像。」
果真,什麼樣的家長,帶出什麼樣的孩子。
像白夫人和白熙羽這樣的人,永遠都不會對過去傷害別人的事道歉,一心只關注自己的利益,到這個地步,也只能說是自食其果。
「轟」的一聲汽車低鳴,阮家母子倆瀟灑離開,餵了路邊白客松和白夫人一嘴的尾氣。
晚上家庭聚餐中,年輕人跟家長一樣,為了慶賀,都喝了一些酒。
阮曼玲喝到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伏在桌子上哭了。
商瑤自己醉意朦朧,但還是一下一下拍著阮曼玲的背,小聲安慰:「沒事沒事,下一個更乖……」
聚餐結束。
阮曼玲肯定開不了車,於是今晚住在樓上阮宵的房間裡。
阮宵則早就被周牧野拖進一樓的臥室裡了。
阿黃在緊閉的門口左右盤旋,濕潤的黑鼻子懟在門縫下面嗅氣,噴氣,有些焦躁,似乎對於少主人和少夫人不帶它玩而感到氣憤。
房間裡,阮宵側躺在床上,對著手機軟體裡的記帳軟體,拿軟體裡的計算器加加減減。
阮宵今天其實有心事。
當時在馬路邊,他忍不住多看了白夫人兩眼。
那時阮宵才意識到,阮曼玲雖然現在也有錢了,但因為生活操勞,又疏於保養,跟白夫人的狀態一比,還是差了一截。
阮宵第一次想到,為什麼自己都長大了,現在活得也很好,媽媽卻還是這麼辛苦?
緊接著,阮宵就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是家裡的男孩子,以後不僅要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的小家,還得養媽媽,要讓生活更美好。
然而現在的現實就是,他不僅拿不出一分錢,還每個月都是媽媽在給他零花錢。
他平時不覺得錢重要,是因為衣食住行都被周家、阮曼玲還有俱樂部承包了。
他穿的一件冬裝,就得五千起步,更別說其他用的穿的吃的,都是最高檔次的,那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換來的。
阮宵皺起眉,啃咬自己的指甲。
一下子,年輕人的危機意識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