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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皇后立時道:「本宮允許你跪在蒲團上了嗎?跪地上去!」
婉兒嘴角一抽,只好離了蒲團,老老實實在地上雙膝跪了下去。
武皇后仍意未平,橫了婉兒一眼,才轉向抿唇不語的薛婕妤:「本宮走了,上人留步。」
薛婕妤也橫了她一眼:我壓根兒沒想送你好嗎?
武皇后不以為意,昂首邁步走去。
趙應忙亦步亦趨地跟上。
剛走了幾步,武皇后霍地停步,回身道:「下月初八,還要叨擾上人。」
說完,丟給薛婕妤一個「你懂」的眼神,便就昂首走了。
婉兒跪在地上聽得分明:下月初八?那不是她的生日嗎?
她卻沒有看到,武皇后離開之後,薛婕妤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香案上方懸掛的,那幅畫軸上的女子。
第22章
沒有人給婉兒解釋「下個月初八」是什麼特別的日子。
武皇后不可能給她解釋,薛婕妤也沒有為她解釋。
婉兒知道,那個日子之所以特別,當然不是因為那是她的生日——
說來也巧,她上一世的生日和這輩子穿越成上官婉兒的生日,居然是同一天。
或許這不應該說是巧合,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種必然。
說不定,就是因為這個特殊的生日,將她和上官婉兒這個身份,牽絆在了一處。
婉兒跪在地上挨罰的時候,腦袋裡盤盤轉轉著這些念頭。
這麼一來,兩個時辰倒是過得飛快。
開始的時候,薛婕妤還在這裡陪著她。
婉兒心中不忍,便請老人去休息,不必陪著自己。
薛婕妤又站了一會兒,又盯著香案上方那幅畫像出了一會兒神,方踟躕地離開了。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婉兒說「不必跪了」「不必聽武皇后的責罰」之類的話,婉兒也沒做這種想法。
在這一點上,婉兒與薛婕妤極有默契:武皇后其人心機深沉,她前腳罰了婉兒跪,焉知不會悄悄派人盯著執行得如何?
原不過是跪上兩個時辰就可以解決的事,何必再節外生枝?
婉兒不怪薛婕妤,她體諒薛婕妤的不容易。
婉兒實在覺得自己還年輕,身子骨兒又素來無病無災的,斷不至於因為跪上兩個時辰,就如何如何了。
大不了,過後用熱水好好敷一敷膝蓋,養上幾日,也就沒事兒了。
這些都不算什麼大事,此刻困擾婉兒的,是周遭的空曠寂靜。
日頭漸漸西斜,將暖融融的陽光也都帶走了。
日影拉長,將婉兒跪在地上的身影,照得憑空長了三兩倍。
溫暖漸去,冷颼颼的涼氣佔了上風,偶爾還會裹挾著小團小團的塵土,撲打在婉兒的裙子上。
婉兒的膝蓋,也從酸到麻,此時已經微微地有些刺痛了。
大概還有……半個時辰?
婉兒忖著時間。
總得做點兒什麼,打發無聊吧?
婉兒舔了舔乾澀缺水的嘴唇,她壯了壯膽子,才抬起頭來,目光投注在了香案之上的畫軸上。
要知道,人在獨處的時候,內心便極容易脆弱。
尤其婉兒此刻還身處這樣靜謐的所在。
有了武皇后之前焚香、祝禱的行徑在,婉兒便下意識地將那香案之上供奉的,當做了某個神明。
她自身是不信神佛的,然而處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理智退位,感性佔據主導,難免平添了幾分迷信之心。
這也就導致了婉兒之前,不敢十分直視那幅畫軸。
現在,當她仔細看那畫軸上的人物的時候,婉兒馬上就被這個畫中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