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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

婉兒不知道這是因為事實真的是這樣，還是因為武皇后有著年齡的優勢，而更善於偽裝。

然而最終，李弘還是猛地一叩首。

「沒有誰指使兒！」李弘絕然道。

沒有人指使我，為我出什麼主意，一切，都是我自己所想，所為。

武皇后聞言，「呵」的一聲，極短促地冷笑。

「真是，可惜啊！」她幽幽地說道。

婉兒無從得知，在武皇后的內心身處，究竟在「可惜」著的，是什麼。

是可惜太子失去了最後贏得母后之心的機會，還是可惜太子縱容其背後的唆使者，而放棄了自己的前路機會？

又或者，武皇后可惜的，不止是太子的前程和權力，還有他的性命……

婉兒的心頭劃過悲涼之意。

她再看向李弘的眼神，都透著一股子淒哀之感。

她知道，太子完了。

不過，婉兒並沒有來得及給予太子過多的關注，就被武皇后投過來的眼神，撼住了。

婉兒錯愕地微張了嘴，腦中霎時空白一片——

我剛才想了什麼？又看了什麼？

還有，武皇后的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如果武皇后投過來的眼神，只是怒意倒也罷了，總歸還算是正常。但是婉兒分明覺得，那個眼神，要遠比怒意，複雜得多。

所以，武皇后現在在想些什麼？

婉兒想像不出來。

就在她心生驚恐的時候，武皇后已經迅速地轉走了目光，彷彿之前來自她的那個注視，只是婉兒的錯覺。

殿內，母子之間無聲的對峙還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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