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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妃微微一愣,無奈的摸了摸額角。
虞枝心倒沒什麼不滿,反而真心誠意的屈膝謝道:「不管怎麼說,這回若沒有娘娘相助,嬪妾便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只是嬪妾說句心裡話,吳貴人想要對付嬪妾還在情理之中,娘娘可知為何李嬪會不顧一切的要置嬪妾於死地、甚至不惜將皇后請出來?」
容妃嘆了口氣,抬頭看向李嬪攜著白寶林一同走遠的背影輕聲道:「她這般不對勁,本宮自然是查了的。然而——本宮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與你說才好。」
「娘娘但說無妨。」
「邊走邊說吧,本宮正好去你那兒坐坐。」容妃邊邁步邊輕聲道:「李嬪想要個孩子。自從公主夭折後,她便日思夜想夜不能寐,只想再要一個孩子養在膝下。可惜李嬪的身子已經傷了,這輩子都不可能自己生出孩子來。」
容妃話音淡淡,忽而挑眉看向虞枝心:「你可知是誰所為?」
虞枝心心念急轉,莫名有了個驚悚的猜測:「總不至於是——小公主的母親,已過世的敬妃娘娘吧?!」
容妃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譏諷:「除了她還有誰呢?為了讓李氏一心一意的照料她的女兒,吳娉婷做的最後一件事便是趁著將小公主託付給李氏的機會,永遠絕了李氏生育的可能。」
「可是、不是說,她們是至交好友,過命的交情?」虞枝心一時語塞,好一會兒才道:「其中怕不是有什麼誤會?」
容妃定定的看她,好一會兒才又笑了,輕撫她的髮髻道:「傻姑娘,這後宮之中哪來的真心?所有人都是在拿命往上爬,若是能不用自己的命,別人的命就死不足惜了。」
虞枝心低下頭,並未問出「娘娘對嬪妾也是如此麼」的無聊話來。兩人一時無話,直到進了長禧宮的門,卻發現陛下竟然正站在院子裡,抬頭端詳一樹開的正熱鬧的丹桂。
若是撇開性格念想不提,陛下真真兒當得起一句「夢中良人」的稱讚。性情算是細緻體貼,對女子多有憐惜。更不提身長玉立面若好女,一顰一笑皆可入畫。便是今日這一襲雨過天青色素袍,身上並無環佩,只腰間掛著一個歲寒三友的小荷包,明明無甚修飾,亦顯出縹緲如仙人的出塵來。
偏偏纖瘦腰肢又多出些不盈一握的單薄——然就算這體態單薄了些、面色蒼白了些,卻非但不減其風韻氣質,反倒更多出幾分柔弱惹人憐的觸感。
金冠玉簪束起鴉色長髮,唇色是淡淡的粉。轉頭瞥向兩人,眉梢眼角又是懾人奪魄的風情。
漫說虞枝心這花痴,就算容妃也被他容顏呆滯的片刻。兩人齊齊慢了半拍才蹲身行禮,趙熠便擺手讓她們起身。
「這是從皇后那兒過來嗎?」皇帝陛下輕輕拍落肩膀上沾染的桂香,神色淡淡的先往裡走,一壁說道:「聽說皇后讓你抄宮規明事理,朕想著你一處偏殿怕是擺不開,索性讓人把後殿都給你收拾出來了。」
「這怕是不合規矩吧。」虞枝心急忙推辭。
「朕也沒說讓你住在正殿啊。」趙熠一挑眉,抬眸時彷彿有星光落下:「仍是住著偏殿,不過在後殿的側間抄寫,也算是尊敬皇后的旨意。」
他笑的十足溫柔,捏起虞枝心的袖子指給她看:「正殿先空著,東次間給你供了個小佛堂。西次間用來抄宮規,往裡還有兩個小間,平時小憩休息或是放個物件總是要的。」
又指著院子裡正襟站著的四個嬤嬤道:「皇后一時病倒,怕是沒工夫查你的功課,但正宮娘娘既然有旨,朕就算再寵你也不能駁了她的面子。這四位中有兩位是朕的御前尚義,另兩位是內務府積年的老禮教司儀。你便跟著她們好好學學,好歹把宮規學懂了學通了,才好為朕與皇后分憂。」
「對了,你這耳房也收拾幾間出來。雖你的份例暫且用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