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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豐在醫院找到我的時候,我正躺在病床上,一隻胳膊在吊血漿,另一隻手背在吊手術前的消炎針,表姐在陪著我,時間是中午。
看見他出現,表姐微微的詫異。她見過謝豐一次,那次我也是和東霖分手,他陪我到上海來見早早療傷,當時他是以我同事的身份出現的。
這次,我不想再騙表姐,我對她說了實話:「姐,這是我大學同學,叫謝豐。」
謝豐對著表姐禮貌的彎腰,但他說出的話,卻讓表姐立即看向了我。
「早早是我看著出生的。」他說。
我趕緊解釋:「姐,他就是我一個同學,那時候幫了我一下。」表姐相信了我,也因為謝豐坦蕩蕩的態度。其實也很好理解,如果他和早早有關係,他怎麼敢說這樣的話?
有謝豐陪著,我讓表姐回家休息,她跟著我在醫院轉了一上午了,各個檢驗視窗和科室的排隊。
謝豐也說:「等她吊完,我送她回去。」表姐這才放心的走了。謝豐拿著一堆報紙,坐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守在我。
這時的他,即使著裝很講究,但看起來也像是個病患的家屬。
我收回目光,閉上眼休息,忍不住又想,如果沒有東霖,最終我是不是會和他發生點什麼?
想起東霖,心臟立即像遭到電擊似的,一陣抽痛。
此刻的他,是在飆車,還是像木頭似的呆立在我公寓門前,還是正在趕往機場?
腦中閃過這些鮮活的場景,彷彿親眼所歷,他每一個焦急,茫然而痛苦的身影和眼神都定格成一幅三維畫面,我可以旋轉著看清他的每個表情。
如果說,以前的幾年他讓我痛苦了的話,那麼,這一次,他就全部還清了。
一袋血漿,三瓶鹽水吊完,已近黃昏了。
和護士長軟磨硬泡的請假,一再保證明早八點醫生查房前一定趕回來,她才同意我走。
從醫院出來,謝豐說:「我去開車,你在這等我。」
我有點吃驚,「你哪來的車?」他不會把車從a市開到上海來了吧。
他不滿的睨我一眼:「上海有我的好幾家專賣店,有車奇怪嗎?」
我一下被他問住。
我怎麼忘了,他除了是謝豐,還是全國有名的藍蝶品牌的老闆,不怪他用那樣不爽的眼神看我了。
他去停車場拿車,我站在路邊等他,手機響了,是表姐的電話。
我用的已是上海的號碼,a市的手機卡,在給東霖發完簡訊以後,就被我換掉了。
我接起電話:「姐。」
「小玉,你男朋友來了,現在在我們家。」
我頓時僵在街邊,舉著手機忘記了說話。
「小玉,你在不在聽?……」表姐在電話裡叫著我。
「姐,」許久我才出聲,卻不大像是我的聲音,弄不清楚是那個我在說話,「我就回來,你不要告訴他我住院的事,你沒有說吧?」
表姐顯然愣了一下:「我沒說……知道了……你快回來吧。」
坐在謝豐的車裡,我一直沉默著。
暮色沉沉,車子穿行在擁擠的車流中,這個城市的黃昏,太熙攘,太匆忙,一點都不美,讓人窒息,喘不過氣。
到了表姐家小區門口,謝豐停住了車:「明天醫院見,我現在要去店裡看看,不送你進去了。」
我坐著不動。
他盯著我臉,忽然嘆一口氣:「臉色這麼難看,算了,我送你進去吧。」
車開到了表姐家門前,停住的時候,「嘎」的響了一聲。這是一輛專賣店送貨的箱式車,平時保養的並不好,啟動剎車都發出很大的噪音。
我在響聲中坐著,也許是吊多了鹽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