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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笑笑咬了一口。

她家住政府大院兒，饅頭之於她只是糧食的一種，但之於畢月，她懂。

收到畢月&ldo;禮物&rdo;的何止是梁笑笑，介紹家教工作的李永遠老師，她也收到了兩根油條。

畢月沒隱瞞，她站在辦公室裡微低著頭說自身情況。

&ldo;這麼折騰可不行。你一個大姑娘，早上那麼早，晚上又晚歸，不安全，秋天黑的早怎麼辦？再說身體也受不了，影響學習！&rdo;

畢月急擺手：&ldo;您現在給我出考卷，滿分不敢說，真的沒有耽誤學習，而且我中午休息來著，老師！您千萬幫我保守秘密。&rdo;兩手又變成了合十狀。

訓完了畢月，教導畢月外語的李永遠嘆了口氣：&ldo;你弟弟在哪所學校？租的那個地方能住人嗎？&rdo;她想的是，男孩子，最起碼安全能保證，和麵力氣也大，寧可讓那大小夥子折騰。

畢月暈暈乎乎的拿著一張字條走出李老師的辦公室。

畢成高高興興的向畢月保證，成績不會落下，他馬上&ldo;搬家&rdo;。

畢月憂心，給弟弟的行李鋪好放在炕上：&ldo;每週放假，姐過來陪你，要記得看書，別只顧著揉麵，那玩意兒醒著就行。&rdo;

李永遠老師回了家翻箱倒櫃，在圖書館工作的丈夫王齊開啟房門，愣了一瞬：&ldo;在幹嘛？&rdo;

&ldo;找幾件我穿不了的夏裝。&rdo;

&ldo;怎麼個意思？&rdo;

&ldo;唉，我教的學生，那丫頭穿的比我這個中年婦女還差，連個裙子都沒有。老王，那丫頭還折騰著賣油條幫家裡。&rdo;

李老師的丈夫皺了皺眉：&ldo;你不是最討厭小商小販？大學生賣早餐？我看你這個學生不知道輕重！&rdo;

&ldo;家是農村的，爺爺得了尿毒症，沒錢治、估計也治不好，每個月都得買挺貴的止疼藥郵走，學校發的那點兒補貼，姐弟倆全搭進去了。&rdo;

……

這些天，畢月給楚慈上家教課，從來沒碰到過楚亦鋒，自然，她也一直不認識他，以至於後來她拼命在心裡吐槽&ldo;陌生人&rdo;。

楚亦鋒被葉伯煊指使的團團轉，天天加班做統計報表，也可以說，全軍上下都挺忙，世稱：百萬大裁軍。

第十三章

一九八四年十一月一日，領導人在這一天，下了一個令世界震驚的戰略決心：全軍裁減員額一百萬！

長達兩年之久，直至八七年實施完成，世稱：百萬大裁軍。

如果說八四年是決心、是戰略，那麼一九八五年六月四日是向全軍上下通報、宣佈。

京都軍區……

葉伯煊的眼神落在了楚亦鋒等幾位軍官身上。

從這天起，楚亦鋒開始了長達兩個月加班至深夜時分。

葉伯煊又撩下兩句：&ldo;像是團職保密員、營級打字員，類似這種的，整理出來。這樣的現象，軍區已經不需要。&rdo;

上司動動嘴，下屬跑斷腿。

楚亦鋒的手邊堆滿了四大摞個人資料，埋頭做起了報表。

在他心裡，&ldo;保密員&rdo;也好，&ldo;打字員&rdo;也罷，如果曾經真的是為軍隊做出了極大的貢獻，他們有資格留下。

也正是因為他有這樣的觀念，以至於楚亦鋒的工作量相當大。

凡是經他手的表格，偶爾會出現某個人資料欄目的下方，有特別標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