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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州考慮事情面面俱到，立刻問：&ldo;會不會是在說謊包庇他?&rdo;

陳堅搖頭：&ldo;我們跟他說了莉莉失蹤的事，老頭子嚇壞了。他家有個五歲的小孫女，借他十個膽子也不可能窩藏k。他讓我們搜查，我們也沒客氣，翻了個底朝天，但沒找到人。&rdo;

楊州沉吟了一會，轉向方行：&ldo;總得有個地方住，賓館查過嗎?&rdo;

他命令的語氣讓方行不快，方行故意不去看他，對陳堅說：&ldo;城裡就三家賓館，全部查過了，沒有這個人。&rdo;

沉悶壓抑的空氣在方寸之間緩慢流轉，楊州焦躁地退後一步，試圖理清思緒。

凱爾&iddot;格林還能藏在哪裡?

他在心裡不斷問自己這個問題，忽然聽到陳堅說了兩個字：&ldo;老樓。&rdo;

這一刻他們彷彿心意相通了。

一號基地建成至今已有三十年，初建時為圖效率，工程非常粗糙，居民樓裡供電供水系統頻出故障。二十多年過去，人口負荷到達頂點，不論怎麼將就，那些老樓都不能再滿足需要，於是前任總督弗拉基米爾一上任，就組織人手重新建造居住區。

值得慶幸的是，最初的設計者考慮到人口增長問題，給一號基地留了大片空地，使得嶄新的大樓得以平地而起。問題在於，原來的老樓被棄置不用，基地卻沒有足夠多的炸藥將之摧毀‐‐聯合政府不批准增加基地的炸藥配額，因此那些被風沙磋磨多年的灰褐色建築，依然有不少顫顫巍巍地立在殘陽中。

這些廢棄的舊小區無疑是藏身的好地方。楊州問：&ldo;還有多少老樓?&rdo;

&ldo;東南西北中五區都有，數目還不少。&rdo;陳堅說：&ldo;只能分散排查，但我們警力又不夠。&rdo;

即使基地裡監控不多，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走久了，也難免會引人注意，因此凱爾&iddot;格林不會藏身於太遠的樓群。但這個範圍到底有多大呢?

安德魯投影出一號基地的地圖，楊州用指尖點了點他們所處的位置。肩上壓著一條鮮活的生命，楊州的動作遲疑起來。他以糖果店為中心，小心翼翼地畫了個圓，又反覆修改半徑長短。他們都清楚，如果範圍圈得過大，搜救花費的時間太長，莉莉的情況會越來越危險，同樣，如果範圍圈得過小，讓凱爾&iddot;格林落在搜查範圍之外，對莉莉更沒好處。

楊州又一次修改劃定的範圍時，陳堅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掌心很涼，讓人想起凍得發脆的鋼鐵。

&ldo;就這個吧，大點就大點。貼通緝令，號召全城的居民一起抓老鼠。&rdo;

楊州又看了眼地圖，覺得這個範圍應該足夠框住k，便點點頭。

誰知陳堅話音剛落，方行就反對道：&ldo;不行，貼通緝令會打草驚蛇。&rdo;

他的擔憂不無道理，萬一全城通緝驚動了k，讓他急於擺脫莉莉，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陳堅不為所動，冷冷地說：&ldo;現在警力不夠，排查很可能有疏漏，時間拖長了也不見得對莉莉有多好。&rdo;

他們僵持不下，不約而同地看向楊州，等著他的意見。楊州閉眼思考了片刻，然後果斷道：&ldo;我同意陳堅。&rdo;

陳堅疲憊的臉上浮起一絲欣然的笑意。方行怒吼：&ldo;你們這是在冒險!拿莉莉的生命冒險!&rdo;

楊州無端被他扣了一個大罪名，花了半分鐘才硬生生嚥下火氣，平靜地分析道：&ldo;k不是一般的殺手，他在一個月內連續殺害了四名女童，可以說是頂風作案，最後還逃到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