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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州動了動嘴唇，放棄了追問那些他不懂的科研細節，厲聲道：&ldo;為什麼要研究這個東西?你知道它會給人類帶來災難。&rdo;

西蒙博士並不氣惱，淡淡回一句：&ldo;你說呢?&rdo;

楊州沉默了。

過了一會，老西蒙看了看錶，問楊州要不要吃點東西。

楊州搖頭，說要見陳堅。

&ldo;已經晚上七點了，我還是給你送個便當吧。&rdo;老西蒙站起身，把摺疊椅拖到楊州夠不到的角落裡，好像突然想起一件無足輕重的小事一般，輕描淡寫道：&ldo;你還不知道吧，七號基地獨立失敗，貝爾納被捕了。&rdo;

楊州驚得坐不住，難以置信地問：&ldo;這麼快?&rdo;

老西蒙苦笑一聲，並不對他細說，擺擺手離開了房間。

七號基地城門口發生的慘烈戰爭，以及隨之而來的貝爾納被逮捕的訊息，彷彿一盆冰水，瞬間澆滅了其他幾個基地獨立的熱潮。殘肢斷臂的照片觸目驚心，螳臂當車的悲壯讓人絕望，一時間所有的天生犯罪人齊齊啞了嗓子，如同剛剛得知這世上沒有聖誕老人的孩子，在殘忍的真實面前，暫時將自己封閉，拒絕聽，拒絕相信。

道格拉斯半躺在寬大的皮質沙發裡，眼前的全息投影正在播放貝爾納被捕的新聞，影片裡貝爾納昂首挺胸，雖然戴著手銬，但氣度非凡，頻頻沖攝像機微笑點頭。

影片迴圈了三遍，然後被道格拉斯關閉了。他不怎麼喜歡貝爾納，但此刻也難免心有慼慼。一直以來道格拉斯都覺得方行把希望寄託在這個絡腮鬍身上不靠譜，但陳堅的計劃同樣很難成功，所以在方行找他合作的時候，他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方行的一邊。這不是由理智作出的選擇，但道格拉斯並不後悔。甚至，在看到七號基地與聯合國部隊形成對峙之勢時，他也生出了些不切實際的希望，還和方行開了紅酒慶祝。

那天晚上真是美好。然而一切結束得太快了，兵敗如山倒，一點沒錯。也不知道方行這時候有多傷心。

道格拉斯正想到這，門鈴突然響了，智慧系統報出了方行的名字。

被壞訊息壓得喘不過氣的心臟忽然砰砰地跳了起來，他矯健地一躍而起，衝過去拉開了門。

&ldo;我們完了。&rdo;方行目光空洞，木偶一般地走進客廳，跌坐在沙發裡捂住臉。

道格拉斯給他倒了一杯熱飲，不發一言地坐在旁邊。

過了一會，方行沙啞著嗓子說：&ldo;貝爾納根本沒有派人偽裝成平民發起攻擊，是被聯合國算計了。&rdo;

道格拉斯&ldo;嗯&rdo;一聲。

方行呼吸越來越急促，他忽然重重地在茶几上拍了一巴掌，紅著眼睛道：&ldo;都怪陳堅!他把b75藏起來了，不然分一半給貝爾納，我們不會輸!&rdo;

道格拉斯背上出了一層冷汗，忙問：&ldo;貝爾納知道b75的存在?&rdo;

方行囁嚅著，氣勢稍減，但仍很倔強，&ldo;我跟他提過。&rdo;

&ldo;這怎麼行，他要是告訴了unpo‐‐&rdo;道格拉斯頓了頓，把不自覺提高的音調稍作控制，&ldo;我們不就暴露了嗎?&rdo;

&ldo;怕什麼?&rdo;方行今天受夠了所有人這種軟弱的態度，不屑地冷笑，&ldo;本來b75就是用來威脅聯合國的，遲早要曝光。&rdo;

道格拉斯猶豫道：&ldo;可是，我今天在政府大樓遇到他，感覺他似乎想放棄計劃。&rdo;

道格拉斯還沒說完，方行就急切地打斷：&ldo;不可能，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