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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季軟還是最喜歡楚棲。
陸驍辭嘴角勾著笑,若沒有權謀鬥爭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他真的很想告訴季軟真相。可還不是時候。等一切塵埃落定,他要八抬大轎,十里紅妝風風光光把人娶回來。
不過有件事陸驍辭實在好奇,季軟到底何時對他動的心?他的記憶裡,是沒有季軟這號人物的。「問你點事。」陸驍辭打量季軟,「你以前,見過太子殿下麼?」
聞言,季軟有點不好意思,猶豫再三才小聲道:「這事我可沒和多少人說過,不過大人三番五次幫忙,我信得過。隆嘉二十七年,我見過殿下。」
隆嘉二十七年?陸驍辭回憶拉的好遠,那時他才多大,身邊不是宮女便是太監,哪有季軟這種小姑娘?
「那年黃州戰捷,我隨侯府入宮在一處假山旁偶遇殿下,他小小年紀模樣出彩,還送我糕點吃——」
陸驍辭恍然,幾乎是立即接話:「你還問他借馬,說要回黃州?」
季軟奇怪:「大人怎麼知道?」
陸驍辭冷哼一聲,他當然知道。想當年,那個吃他糕點的小姑娘問他借馬,第二日陸驍辭從晨曦等到黃昏都不見人蹤影,害他白白吹了一日寒風,後來還病了一場。
兜兜轉轉十多年,沒想到那姑娘竟嫁了他。陸驍辭感嘆命運曲折奇妙,如果他不曾被逼假死,太后不曾安置人手,季軟自然不會成為他的妻。
按照計劃他會娶一位陛下皇后都滿意的太子妃,季軟作為侯府不受待見的養女,或許會隨便嫁個什麼人家,他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交集。
他們二人間有太多巧合,走錯一步都不可能有今日。感慨萬千之際,陸驍辭又慶幸,幸好,他回來了。幸好,季軟嫁的是他。以往萬種陰差陽錯由別人造就,日後他要握住機緣,許歡喜之人一世平安。
季軟瞧他久久不說話,越來越奇怪,蹙眉問:「大人還沒回答,為什麼知道我曾向殿下借馬?」
「以前一塊讀書時聽殿下說過罷了。」陸驍辭隨便扯出理由誆季軟。想起往事難免思量將來,他的眼神幽靜深沉,實在覺得自己這份心動來的不是時候。
季軟沒有懷疑,羨慕道:「夫君連這種小事都願說與大人聽,可見與大人交情是極好的。」
「嗯,是還不錯,他——的確很好,不枉你一片心意。」陸驍辭拐著彎誇完自個,還不忘打趣季軟:「所以,你算是對太子殿下一見鍾情吧?」
季軟:「大人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
「難道不是麼?」陸驍辭一臉理所應當,「我們——你們之後沒再見過吧?不是一見鍾情是什麼?」
季軟懵懂,迷迷糊糊覺得:好像……似乎也可以這麼認為。可她那時才多大,哪裡知道喜歡是什麼?
雖然她現在也不知道喜歡到底為何物。
陸驍辭見人低垂著眼眸,心說還害羞了。他不再多言,滿心算計接下來的計劃,應該怎麼將季軟保護起來。
懷揣心事陪人看了一場煙花,待陸驍辭返回宮宴時,只見眾人興致未歇,大監趁興道:「南安侯之女徐雯獻上開年賀禮——江山社稷雙面繡。」
高昂的唱諾剛落,徐雯身後宮人們雙手奉著捲軸,緩緩踏入殿門。徐雯今日特意打扮一番,依舊赤色襦裙火紅鳳釵,瞧著氣色倒是好了許多。身旁與她同行的,正是夫君盧植。
自從徐雯應下除夕宴開年賀禮,盧家恨不得將她當成祖宗供著,盧植連納妾一事都擱置了。徐雯不願回盧家,盧植每逢休沐便去南安侯府看她,噓寒問暖十足貼心。
這些日子,盧家都預設徐雯是要光耀門楣的好兒媳,就等除夕宴上徐雯一展雙面繡絕活,手捧陛下恩賞滿載而歸了。
很快,捲軸被緩緩拉開,約莫一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