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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初晴,天空覆上五彩的雲霞,陸驍辭回來了。他進屋時動作很輕,彷彿有感應似的,季軟還是醒了。
季軟昏昏沉沉不知睡了多久,見到來人掙扎著坐起來,陸驍辭扶她,在季軟身後塞了一隻軟墊。他端起桌上的湯藥,舀一小勺用舌尖嘗了嘗,有點燙。
蘭息端著一盤蜜餞進來,囑咐季軟:「趁熱喝,涼了更苦。」
季軟說知道了,蘭息有眼力見地走開,末了還幫忙關上房門。
陸驍辭坐在床邊,對著湯藥一口一口地呼氣,覺得差不多涼了才餵到季軟嘴裡。季軟知道他怕苦,笑著接過白瓷碗,說:「我自己來。」
陸驍辭不讓,端過來小口小口地餵她。「苦嗎?」
「還好。」
看著湯藥,陸驍辭就想起往事,開啟話匣子說:「少時生病為了逃避喝藥,什麼蠢事都做過。養魚餵狗,實在是難伺候。」
季軟打趣他:「你還澆過虎皮蘭呢。」
陸驍辭也不惱,撫她的臉頰,說:「瘦了!」
她生病以後胃口確實大不如前,吃的少了怎麼可能不瘦。喝完湯藥,陸驍辭從桌上拿起一顆蜜餞餵進季軟嘴裡,自己也跟著吃了一顆,才說:「裴詠的案子結了。」
案子已經拖了一個月,結案在意料之中。案件上報官府的當天,望楚府邸被封戴凌被關押刑部。
裴詠死的莫名其妙,據說呂若若當天就哭瞎了一隻眼睛,呂丞相怒不可遏恨不得當場一劍了結戴凌。還是太后出面,說查清此事再要人性命不遲。
太后和呂丞積怨已久,面上看著和睦實則早已離心。平時還能裝裝樣子,裴詠一死,連裝都裝不下去了。呂氏內部迅速分崩離析,瓦解成不同的派系,呂丞相為一派,太后為一派,還有說呂丞相太后仗著位高權重霍亂呂氏,要另選領頭人的。
誰都知道戴凌是太后的人,呂丞相罵太后豢養狐狸精禍害自己外孫;太后說呂丞相血口噴人白眼狼……雙方各執一詞,才導致案件拖了一個多月。
太后近日噩夢纏身,關於楚棲未死的直覺越來越強烈,她費盡心思一定要保住戴凌,奈何戴凌約裴詠到普渡寺的人證物證太過確鑿,實在抵賴不得。
這一個多月季軟倒是清淨,她有方丈作證自然把事情撇的一乾二淨,陸驍辭說:「戴凌今日行刑,這會燈市口應該已經完事了。」
季軟平靜地聽完,沒太大感覺。她覺得有點困,索性枕在陸驍辭肩上,閉著眼問:「是不是沒人能阻礙你了?」
陸驍辭笑,阻礙可大可小,可多可少,不過眼下呂氏自亂陣腳,確是是他回歸的時機。
「近日陛下就會放出我沒死的訊息,你再等等。」
季軟埋頭在他肩上,說:「等得起。三年都等過來了,還急這一時半會嗎?」
傍晚,翠珠從外頭回來,還帶來季修和阿五。阿五出身貧苦,眼下和季修一道在悅文堂念書。年歲上阿五要大一些,可他念書晚,在悅文堂還得恭恭敬敬稱季修一聲兄長。
季軟喝過藥精神好些,今日難得陸驍辭有空,便梳洗好一同在中廳用晚膳。季修和阿五前後腳進門,自然也一起用晚膳。
季修第二次見陸驍辭,表現沒有第一次熱情。為什麼呢?一個男子出現在親姐家中,不是未來的姐夫還能是誰。季修暗地裡打量陸驍辭,平心而論,樣貌學識陸大人都是拔尖的,可季修就是對他不大滿意。
季軟時不時給陸驍辭夾菜,陸驍辭再時不時幫季軟挑魚刺。季修一臉鄙夷,阿五一臉鄙夷……
一頓晚膳,陸驍辭不知收了多少次白眼。等季軟被蘭息嬤嬤叫去喝藥時,陸驍辭決定和這位未來小舅子好好聊聊。
丫鬟收了碗筷,陸驍辭飲一口清茶,胸有成足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