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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這樣僵持著,溫舒辰乾脆倚著樹幹坐下,兩人都是固執己見,直到稚離終於忍不住轉過身打望溫舒辰的時候,見那人正環著肩頭縮作一團,似閉未閉的眸子含著朦朧的露霧,相比起平常,她的臉色又差了些許,泛著病態的蒼白,就連嘴唇也失了往日的血色。
感覺到溫舒辰的樣子很不對勁,無心僵持,心底慌得厲害。這一夜鬧下來,又是心驚膽戰,又是見血,尋常女子這般驚著,也要鬧病了,更何況溫舒辰本來就病殃殃的,又是個嬌貴小姐,如何經得起這般折騰?
溫舒辰將頭靠樹上,似乎是極力剋制著顫抖的身體,還是望著稚離苦澀的抿了抿唇角。冰涼的肌膚幾乎就要結上冰霜,扶著溫舒辰,入手已是寒如冰石,讓稚離失去了所有的力道。小心翼翼捧了溫舒辰的肩,卻不敢動彈絲毫,她是知道的,從最一開始就知道,她對溫舒辰存了別的心思,不同於尋常女兒家閨閣的情分。
可只怕這感情洩露了絲毫,溫舒辰都能察覺得到。「我們回去,現在就回去。」稚離慌慌張張攙起溫舒辰,什麼都不想計較,皺著眉,強壓下心中的紛亂的思緒,將溫舒辰抱在懷裡,一路狂奔回小屋。
回了房間,顧不得猶豫,稚離便已將溫舒辰裹入被衾之中,望著殘破的窗寒風瑟瑟,只好將几案上的書搬來,如此一沓沓放好,正好將殘窗遮了八九分,也算是可以勉強過夜了。
回到榻前,溫舒辰的臉色並沒有好多少,闔著眸子緊皺眉頭,看起來,很難受的樣子。
稚離慌亂的不知該如何是好,站在榻邊,緊了緊裹在溫舒辰身上的被子,「我…我去找憐兒來!」說著稚離就要起身。
溫舒辰緊緊鎖著眉,牙關緊閉,可還是拉了稚離的袖子不肯鬆開,除此之外,再沒有力氣說話,這一次,身體排山倒海的難受,幾乎讓她失去意識。
稚離只是想將她的手塞進被子裡裹好,可此時,溫舒辰的力氣大的驚人,就連稚離竟都掰不開她的手指。
溫舒辰的狀態越來越差,身體在止不住的顫抖,嘴唇青紫,卻執拗的攥著稚離的袖子不肯鬆開。
深深望著溫舒辰,拿了匕首將袖子削斷,心一橫,稚離挑滅了燭火,用最快的速度換了套乾淨的內衫裡衣,便鑽進了被子裡,緊緊環著那人,替她擋去殘窗吹進的風。
迷迷糊糊的溫舒辰感覺到了稚離的體溫,卻固執著伸手推開,不想這滿身寒氣侵襲到身旁的人。
「舒辰!」稚離彆扭的攬住溫舒辰的腰,將她禁錮在懷裡,溫舒辰的身體像一塊千年的寒冰,才一觸碰,就好像要吸掉她所有的溫度一般,稚離屏息運起內力,將內功化作絲絲暖流,推入溫舒辰體內,卻發現她的身體似乎是個無底洞一般,不管內力如何打入,如何衝擊,都如石沉大海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還沒能力護你周全…」溫舒辰的語氣更輕了,像是在囈語一般,「可我定不會害你。」
「別說話。」稚離的心底有一抹柔軟被觸碰。
過了好一會兒,溫舒辰的身體不似之前那般僵硬冰冷了,或許是因為稚離不斷的輸送內力的緣故,溫舒辰的狀態好了些許,漸漸的體溫熱了起來,臉色也好了起來,終還是睡了過去。
看著安眠在懷裡的人,稚離也得以緩了口氣,溫舒辰的病,如此這般,定是會要了她性命的,等風平浪靜了,還是要去好好查查這病,就連靠在她身邊都要吃這樣的苦頭,長此以往病著,怕是換了尋常人早就崩潰發瘋了。想到這裡,稚離低頭望了望身側沉睡的溫舒辰,心中有莫名混亂的情緒紛擾。
認識你,是老天的眷顧還是此生的劫數?稚離抬起指尖,輕輕劃過溫舒辰光潔的額頭,挺翹的鼻樑,卻停留在略微蒼白的唇上,遲遲未敢觸及。眸子中的鋒芒暗了暗,心中的苦澀已是四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