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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良害怕被別人注視,別人的目光就像是會將他僅存的偽裝剝開,露出他身上猙獰不堪的傷痕和他最不想回憶起的過往。
所以他只能一個人藏起來。
鬱良為此還特意找了班主任一趟,這次考試過後,他就能調到後排坐了。每次上課他都會趴在課桌上,不是因為他困了要睡覺,而是他在害怕,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身後十幾道目光向他這邊看過來,即使他們是在看最前面的黑板,但是他還是會害怕。
鬱良懼怕著別人的目光,就如同陰溝裡的老鼠。
鬱良閉了閉眼眸,他的臉色逐漸有了好轉,但還是顯得有些冷白。
教室最後排的窗戶不知道被誰開啟了,呼呼的冷風夾著雪白趕走了教室裡的溫暖。
鬱良起身走到了最後排,關上了窗戶,他的目光忽然被一張課桌上的水杯給吸引住了。
鬱良記得這個藍色的水杯是屬於白糖的,那個笑起來臉上會有兩個很淺的梨渦的少女。
此時白糖的課桌上因為開著的窗戶而落了一點雪花,雪花很快就融化成了水珠,聚集在白糖課本的封面上。
鬱良拉了拉衣領,將自己脖間的傷疤遮住,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包紙巾,輕輕的擦去那些水珠,眉眼間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柔意。
就在這時,史軒銘從教室後門走了進來,他看到鬱良在別人的座位上幹著一些什麼事情,他立馬沖了過去,一把推開了鬱良。
史軒銘趾高氣揚而且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鬱良,你是不是在偷東西!」
鬱良踉蹌了一下,等他站穩身子,看向史軒銘的眼中滿是陰翳。
第5章
史軒銘本來就看不慣成天陰森森的鬱良,再加上自從鬱良分到這個班後,原本應該考班級第一的他被鬱良擠到了第二名,這就使他更加厭惡鬱良了。
要是沒有鬱良,剛剛應該上臺領獎的人就是他,可是鬱良居然不去領獎!
史軒銘為了這次的考試,用了不少功夫在學習上,他本以為自己勝券在握,可還是被天天都不上晚自習的鬱良給橫刀奪去了。
史軒銘的心中自然不會平衡,再加上他心心念唸的上臺領獎,在鬱良這裡竟然形同隨手就可以扔掉的垃圾,他就更加覺得惱火。
平時在班上就有不少男生看鬱良不順眼,故意給鬱良找事,但是他們逐漸發現鬱良雖然人長得瘦高,但是打架起來特別狠,他們不僅打不過鬱良,事後還會一起被班主任懲罰,他們很快就意識到了這樣做並不合算,所以他們就故意給鬱良使絆子,陷害他。
鬱良明明沒有報名運動會,但幾個男生卻給他報了三千米的長跑;班上只要有人丟東西,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去懷疑那個一個季節只有兩套衣服來回替換的鬱良,有時候鬱良從外面回到教室裡,他的課桌的書被人故意掀翻在地上,書包被人扔到了地上,若是鬱良問起,那幾個男生只會嬉笑的說「抱歉,班上的同學有丟錢的,我們剛才懷疑你偷了同學的錢,所以就翻了翻……」
比起砸在身上的拳頭帶給他的疼痛,其實鬱良更害怕別人汙衊他,因為別人打他,他可以揍回來,但是在這個沒有人會相信他的教室裡,他說再多都是蒼白無力。
因為沒有人會相信他……
鬱良手中的書掉在了地上,他低眸看了過去,陰翳的眼中很快被隱忍給侵佔了。
少年逆著光站在窗戶前,豎起的衣領將少年瓷白的脖頸遮住,只留下曲線優美的下顎線。
史軒銘的幾個哥們也走進了教室,他們同樣討厭鬱良,要是問原因的話,或許只是因為鬱良十分的陰鬱,沒有朋友,一看就不是正常人,哪個正常人沒有朋友,更何況鬱良的爸爸還有精神病,誰知道這病遺不遺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