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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絕對的好人,也不是絕對的壞人。一開始,他只是想護住自己手下的一城百姓而已。到後來,他也僅僅是想保住自己的家人。
而到最後,他眼真真看著故友陷入險境,也沒有設法偷偷報信,不知是怕自己暴露還是別的。
明嬋看完那堆信箋,胸口一陣悶意。也只有這樣的理由,才能將一個「好人」逼成一個罪有應得的「壞人」了。
她寧願孟老頭是這樣有苦衷的,否則她真的無法面對自己認賊作父這些年的日子。
但是誠然,孟老頭是有苦衷,她還是無法原諒他。死去的人是她虞家的人,是她的爹孃阿姊,她無法替死去的人原諒他們。
姬星梧似乎知道她所想,就道:「若你心中還有冤起,就再給孟家定個罪名,再拆了孟家祖墳。」
明嬋搖了搖頭,過去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孟家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為孟家正名修繕墳塋就當是償還這些年她在孟家的吃喝用度了。
姬星梧抬手撩起寬大的衣袖,拿起白玉茶壺,給她斟了一杯茶。
碧色的茶湯映在白玉杯中,霎時好看。
明嬋喝了一口,茶是涼的,苦得很卻不澀,她閉著眼感受著唇齒間的回甘。
不得不說齊王這部棋走的極大,也很險。所以到後面,兵敗之後才會死得那樣慘。
真好,仇人原來早就都慘死了。
姬星梧和他們不同,雖是頂著這極討厭的姓氏,卻和姬家其他人不同。本身,姬星梧就從不認為自己和姬家那些人有什麼淵源。
他父親是誰,他根本就無所謂,對他們也沒有什麼尊重,也沒有什麼憎惡,只有單純的討厭僅此而已。他討厭的人太多了,就顯得那點兒討厭也算不得什麼了。
「這就是你說的解開心結啊。」明嬋哭笑不得,「就這些你直接告訴我不就行了,非要等到大婚當天做什麼。」
「不,我原想和你說的是,若你不想以後的太子姓姬,姓虞也行。」
他從來不在意這些,若是明嬋還不滿意,他自個兒改姓虞都行。
明嬋正喝些茶,差點一口沒嗆過來,咳了好久。
她還以為是那些信箋,原來他說的解開心結,是指這個嗎?
姬星梧走近,拍了拍她的後背,溫柔的給她順氣,道:「喝那麼急做什麼。」
明嬋還當姬星梧在開玩笑,結果一抬頭就看到他認真的神色。
他是真不喜歡,不在意「姬」這個姓氏,所以抹除這個姓氏讓姬氏江山從此改姓也無所謂。
明嬋當然不能同意,不說到時候史官一人一口吐沫能演死她,到時候各地藩王覺得皇帝被人挾持或者下了蠱,一人帶一支軍隊清君側攻過來百姓都得給他們開城門迎接。
給大周江山在人眼皮子下換姓,就算藩王宗室知道姬星梧是真不喜歡姬姓不是被脅迫,也不能答應啊,這種事拼死也要舉兵團結的攻過來取她狗命。
這倒是其次,本來大周如今就在風雨飄搖之中了,再禁不得這樣造作了。
「你在開什麼玩笑,就是再不喜歡也不能拿這事開玩笑。到時候史書口誅筆伐,得被罵死。」
「誰敢罵,殺了就是。」姬星梧說得輕飄飄的,他一向不喜歡在這些事情上費心思,能用殺解決問題的事,他從來不願意用其他彎彎繞繞的辦法。
「誰的命都是命,萬沒有這樣輕賤的道理。」明嬋勸他,道,「萬民之口,你堵是堵不上的。」
「若是不想被罵,又不想姓姬,我再命人將姬姓改掉便是,隨意取一個新的姓氏傳世。」姬星梧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