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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桑桑醒得晚。

韓毅出門的時候，她還在睡夢中。等她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快十二點了。

她剛打了個哈欠，就聽到門開的聲音。

程桑桑踩著棉拖出去，正好就見到回來的韓毅。

她又打了個哈欠，聲音裡還帶著一絲半睡半醒的迷糊，說：&ldo;這麼快回來了？吃午飯了沒有？&rdo;

韓毅說：&ldo;沒。&rdo;

程桑桑說：&ldo;那正好了，方陽師兄十一點的時候還打電話問我要不要改成午飯呢。我去問問他吃了午飯沒有。沒有的話，我們一塊吃個午飯。吃完午飯後再去做檢查。&rdo;

程桑桑轉身回房給方陽打了電話。

四十分鐘後，程桑桑和韓毅出現一家日料店裡。

方陽早已經到了，桌前已經有四五個空碟子，他見著程桑桑，說：&ldo;知道你們女人慢，我餓得慌先叫了幾碟壽司墊肚子。&rdo;一抬眼，又見到了程桑桑身邊的韓毅。

程桑桑彎了彎眉眼。

&ldo;我未婚夫，韓毅。&rdo;

她晃了晃纖細的五指，指尖的鑽戒閃爍著微光。

方陽愕然。

程桑桑就是想見他這個模樣，眼裡笑意更深，得意地說：&ldo;我說了沒騙你吧，你還以為我又在演戲是不是？之前跟你提過的男朋友，我的初戀男友，韓毅。明年擺酒，到時候賞臉來嗎？&rdo;

方陽收回愕然，正色與韓毅打招呼。

&ldo;你好，我是程桑桑的師兄方陽。&rdo;

&ldo;韓毅。&rdo;

兩人握手。

方陽扶了扶眼鏡，笑說：&ldo;你看起來很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rdo;

韓毅說：&ldo;是嗎？沒什麼印象。&rdo;

方陽又笑了聲，說：&ldo;可能是我記錯了吧。&rdo;

第八十九章

方陽的工作室是個複式的樓層。樓上是生活區， 樓下是工作區。工作區裡有三個房間，這會， 方陽正在最裡面的一個房間給程桑桑做測試。

韓毅在外面等待。

他漫不經心地打量著方陽的接待室。

牆壁一樣高的檔案櫃裡， 整整齊齊地塞滿了寫著人名的資料夾，每一層的資料夾顏色都不一樣， 最上層的是紅色的， 粗粗一掃，有幾個資料夾底部用黑色馬克筆畫了個圈。

韓毅走上前。

忽然， 背後響起一道聲音，說：&ldo;上面都是病人的資料。&rdo;

方陽又說：&ldo;師妹差不多快好了， 你不用擔心， 她本來就只是輕度， 不算嚴重。眼下心結解了，也就痊癒了。&rdo;

韓毅收回目光，說：&ldo;謝謝。&rdo;

方陽說：&ldo;不客氣， 我收錢的。&rdo;

程桑桑從房間裡出來，正好聽到這句， 笑著說：&ldo;我結婚的時候，方師兄你得給我包個大紅包。這幾年來你在我身上也賺了不少吧。&rdo;

&ldo;師兄妹一場，一定給你包個大紅包。&rdo;

&ldo;說好了。&rdo;程桑桑注意到兩人站在檔案櫃前， 隨意地掃了幾眼，隨口說了句：&ldo;你的紅色病患還沒找到嗎？&rdo;

來方陽的工作室次數不少，知道方陽喜歡整理資料夾，還有輕微的強迫症， 別人大多都是按照姓氏字母排列檔案，他喜歡按照病患輕重程度排列，一般在最上層的都是極度嚴重的，所以他才用血淋淋的紅色資料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