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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裴赫也不是擅長聊天和找話題的男人，曲綰不說話，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說點什麼？

兩人就像處在各自隔離的一個環境裡，很尷尬。

這種尷尬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裴赫覺得這樣不說話，可能會破壞曲綰對他最後的印象，所以他主動地說：「綰綰，如果這次的事沒問題，等我們離婚後，我打算去非洲支援，鬱堔就麻煩你多照顧一些。」

他們醫院有這個無國界醫生的名額，一批5個人。

支援非洲醫院。

頓了頓，裴赫繼續說：「等我回來，我會補償鬱堔。」

「我知道我不是一個好爸爸，以後我會努力。」

裴赫聲音溫淺地交待自己往後的計劃，當然這些計劃裡早就沒有曲綰的存在，所以曲綰聽著，臉色漸漸繃不住，擱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握著。

眼眶忽然就又紅了。

他這個男人為什麼一直都這麼自私，自私地非要去外面冒險？

萬一出事怎麼辦？

非洲那些地方經常發生暴動和霍亂。

他不想要命了嗎？

曲綰努力憋住自己的眼淚，防止自己懦弱地在他面前掉下那些不值錢的眼淚，咬著唇一字一句冷冷說：「裴赫，你從來都是自私的男人！」

說完，帶著心裡的那點怒氣，在起身離開的時候，直接把他煮的那杯茶給潑在地板上了。

隨後大步離開。

裴赫看著被紅色茶汁汙染的地板，眉頭微微皺起來，看一眼已經走到玄關換鞋子的女人，瞬間站起來，朝她走過去。

等她換好自己的高跟鞋要開門。

裴赫拉住她的手，一臉地小心翼翼說：「綰綰，我剛剛是不是惹你生氣了？」

他知道自己情商不是很高，對待女孩子方面，沒有別的男人那麼通透完美。

但他知道自己會改。

起碼他想過他雖然不捨得離婚，但是為了讓她不難受，他可以答應。

起碼……就算離婚……他還是會愛她。

「沒有，我先回去了。」這會，曲綰已經冷靜下來了。

剛才她失態了。

她好像就是生氣他要不辭而別，還要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工作。

但是冷靜一想，他們都要離婚了，她自己也同意離婚，怎麼還要干涉他的人生？

既然，離婚那就各過各的。

「我送你。」裴赫鬆開她的手，溫聲說。

曲綰收拾好情緒轉身拉開門，「不用了，我開車過來的。」

防盜門砰一聲無情關上。

門口恢復靜謐，裴赫的心口卻忽然有點沉，其實他根本不捨得她離開，只是自己不能再強迫她什麼？

怕她生氣或者再也不理他。

裴赫緊緊握了握自己的手指，微微沉吟片刻，伸手拉開門，下樓找她。

去非洲也好，離婚也好。

他一直想愛的女人，只有她。

只是他在愛情上從來都是笨蛋，不懂圓滑和人情世故。

他剛才應該早點想明白，曲綰今天能主動來找他肯定不是單單因為他的案子，而是真的關心他。

他真是笨蛋。

裴赫從公寓一路追下去，可惜還是晚一步，等他下樓的時候，曲綰已經驅車離開了。

曲綰驅車一路在路上狂奔，車輪碾壓，兩旁風景倒流。

按下車窗，外間急風呼呼捲入車內，吹打在她臉上，有點疼。

曲綰騰出一隻手快速按按自己的眼皮，防止又要掉淚。

她真是受夠自己了。

剛才她差點要脫口而出質問他為什麼要去那邊？為什麼要拋下她和鬱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