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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當然。&rdo;
&ldo;真的可以坐進包廂?&rdo;
&ldo;有何不可?除了我們以外,只有伍德家和波拉許家的人會坐在那裡。你一坐進去,觀眾一定都會看你,然後想到自己卑微的身份。&rdo;
愛麗絲說:&ldo;那會使南茜想起自己的身份,我們不能這樣。&rdo;她笑了,因為託尼緊抱她的腰並傾身親吻她。
三
我猜對都市的女孩而言,單獨前往音樂廳一定是很嚴重的事,不過惠茨特布林的人並不在意。隔天當我說要再去藝宮時,母親只是皺了皺眉,輕輕嘖了兩聲;愛麗絲笑我,說我一定瘋了。她說不會和我去,整晚坐在煙霧和熱氣中,就為了看一個穿長褲的女孩‐‐一個不到二十四小時前才看過她表演的女孩。
我對姐姐的漠不在意感到驚訝,卻又暗自慶幸可以單獨欣賞巴特勒小姐的表演,甚至比託尼答應讓我坐在包廂還高興。昨天晚上我穿得十分平凡,然而今晚‐‐今天的營業時間過得很慢,父親讓我們在六點打烊‐‐我穿上作禮拜時穿的長袍,我常穿著它和弗瑞迪一起散步。我打理好後走下來,戴維吹了聲口哨;在前往坎特伯裡的路上,有一兩個男孩試著引起我的注意。但我很清楚,至少今晚不會理他們。抵達藝宮後,一如往常,我向售票小姐點點頭,但是今晚我把最愛的頂層座位讓給別人,轉朝舞臺側面,一張邊緣燙金、鋪有厚紅絨布座墊的椅子走去。這個位置在全場好奇和羨慕的目光前格外醒目‐‐我坐在這裡,藍道合唱團唱著同樣的歌,喜劇演員說著同樣的笑話,讀心師站立不穩,特技者出場表演。
當滑頭再次歡迎肯特郡士紳出場時,我屏住呼吸。這次當她向觀眾打招呼時,我們報以一聲巨大而愉悅的回應:我想,有關她昨晚精彩表演的訊息一定傳了開來。我現在在旁邊看她,感覺很奇怪。當她一如昨日,大步走向前臺時,她的腳步似乎更加輕盈‐‐好像觀眾的讚嘆使她長了一對翅膀。我傾身向前,手指緊貼在陌生的絲絨椅墊上。藝宮的包廂離舞臺很近:她唱歌時,離我還不到二十英尺。我可以看到她行頭上所有的細節‐‐圈在外套紐扣上的表鏈、系在袖口上的銀環‐‐這些從我的老位置上是看不到的。
我也能更清楚地看見她的容貌。她的耳朵很小,而且沒穿耳洞。我看見她的嘴唇‐‐她的嘴唇並非天生紅潤,而是擦了口紅,以利燈光照射。她的牙齒有如鮮奶油般雪白,眼睛則是巧克力般的褐色,一如她的頭髮。
因為昨天看過她的表演,知道表演的內容,也因為我花了太多時間觀察她,沒有聽她唱歌,她的演出似乎一下子就結束了。她被觀眾叫回舞臺,唱了兩首安可曲,和之前一樣以動人的民歌和投擲玫瑰作為結尾。這次我看見是誰接到玫瑰,一位坐在第三排的女孩,頭上戴著羽飾草帽,身穿黃色鍛質削肩禮服。我之前沒見過這位可愛的女孩,但我巳經開始嫉妒她!
我回頭望著凱蒂&iddot;巴特勒。她舉起禮帽,正要迅速行最後一次禮。我心想:注意我,快注意我這邊!我在心中以深紅色的字型寫出這些字,就像讀心師的丈夫所說,將這些話語如烙印般傳到她的額頭。‐‐快看我!‐‐她轉過身,視線一度朝向我這邊,似乎發現昨天空無一人的包廂今天有人進駐,然後低頭鑽人降下的布幕。
滑頭吹熄蠟燭。
四
我回家時,愛麗絲問:&ldo;今晚凱蒂&iddot;巴特勒表現如何?&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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