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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恩先生顯得保守許多。他對凱蒂點頭，&ldo;做得好，親愛的。這是群難纏的觀眾，你卻能巧妙地把他們治得服服帖帖。如果樂隊能抓上你走路的步調，就會更完美。&rdo;

凱蒂只是皺眉。我從更衣室帶來一條毛巾，她拿著貼在臉上。她脫下外套遞給我，解開喉嚨上的領結。&ldo;和我預期的一樣，表演得不好，激不起半點火花。&rdo;

布利斯先生用鼻子哼了一聲，展開雙手。&ldo;親愛的，這可是你在首都的第一次演出!這是一間比你先前表演的地方都大的劇院!觀眾會開始認識你，訊息會傳出去。你一定要有耐心，他們馬上就會專程買票來看你!&rdo;這時候，我看見劇院經理眯眼向他那裡望去，凱蒂讓自己擠出一個微笑。布利斯先生說：&ldo;這樣好多了。兩位小姐，如果你們願意賞光，我相信吃點晚餐會是很好的選擇。‐‐或許，還有一大杯會起泡的飲料，巴特勒小姐。&rdo;

布利斯先生帶我們去的餐廳在附近，專門開給劇院人士，裡面全是像他一樣穿時髦背心的紳士，和像凱蒂一樣衣袖沾著一條條油彩痕跡、眼角留著黑色眼影屑末的男女。每桌似乎都有他的朋友，當他經過時，每個人都向他打招呼，但他沒停下來寒暄，只是揮揮手上的帽子，帶我們走向一間空包廂，並叫服務生報上餐點。當服務生報完所有餐點後，我們也決定好要吃什麼，他向附近的一位男士示意，對他低語。服務生告退，過了一會兒，帶著一瓶香檳回來，布利斯先生以誇張的態度開瓶。就在同時，別桌傳來歡呼聲，一位女士在笑聲和掌聲中開始唱歌，唱著她不會叫雪利酒、不會叫啤酒，也不會叫香檳，因為她知道會喝醉……

我想著回去後該寫張明信片：&ldo;我在一間劇院的餐廳吃晚餐。凱蒂在明星劇院首度演出，他們說很成功……&rdo;

布利斯先生和凱蒂在閒聊。當我再度專注傾聽時，才知道他們談的是正事。

布利斯先生說：&ldo;我想要求你做一件事，如果今天我不是你的經紀人，一定會羞於提出。我想要求你在這座城市裡四處走走，你得幫助她，艾仕禮小姐，&rdo;當他發現我在看時補充：&ldo;你們兩個得在這座城市四處走動觀察男士!&rdo;

我對凱蒂眨眨眼，她則回以不確定的微笑。&ldo;觀察男士?&rdo;她說。&ldo;徹底研究他們!&rdo;布利斯先生說，他正看著一塊薄肉片。&ldo;抓住他們的特質、小動作、習慣和走路的姿態。他們有什麼背景?有什麼秘密?有沒有出息?有夢想和期望嗎?他們失去情人嗎?還是腳痛或肚子唱空城計?&rdo;他揮舞叉子，&ldo;你得一清二楚，準確模仿他們，讓觀賞表演的觀眾一目瞭然。&rdo;

&ldo;你的意思是要更改凱蒂的表演?&rdo;我不解地問。

&ldo;艾仕禮小姐，我的意思是擴大凱蒂的表演內容。她扮演風流小生很成功，但她不能一輩子戴著淡紫色的手套走在伯靈頓市場街1裡。&rdo;他再次看著凱蒂，以餐巾擦嘴，以更令人信賴的語氣說;&ldo;你覺得警察的制服如何?還是水手上衣?你覺得陀螺褲，或是珍珠色的外套如何?&rdo;他轉向我，&ldo;想想看，艾仕禮小姐，所有的男士服裝正軟趴趴地躺在服裝師的衣籃裡，只等著凱蒂&iddot;巴特勒穿上賦予生命。想想那些無比美麗的布料‐‐象牙白的絨布、起波紋的絲綢、暗紅色的絲絨和深紅色的毛織斜紋布;只要想像裁縫的剪刀剪過、縫針穿過那些布料的聲音;只要想像她成功地裝扮成士兵、攤販，或是王子…&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