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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份喜悅持續的時間並不久。幾分鐘後，我向父母道晚安，發現自己終究得和愛麗絲在我們的‐‐她的‐‐房間裡獨處。她躺在床上，煤氣燈依然高掛，她的眼睛是睜開的。我沒有脫衣服，只是靠著門，一動也不動地站著，直到她看我。

&ldo;帽子的事我很抱歉。&rdo;愛麗絲說。

&ldo;沒關係。&rdo;我走向火爐旁的椅子，開始解靴子的鞋釦。

&ldo;你不該如此破費。&rdo;她接著說。

我扮了個鬼臉，&ldo;但願我沒有。&rdo;我拔開靴子，將它們踢到一旁。愛麗絲閉上雙眼，似乎不願再多說什麼。我放慢動作看著她。

&ldo;你的信真的很傷人。&rdo;

&ldo;我不想討論這個。&rdo;她很快回答，轉過身去，&ldo;我告訴過你我的想法，我不會改變。&rdo;

&ldo;我也不會。&rdo;我用力拉著鉤扣脫掉衣服，順手掛在椅背上。我覺得一肚子氣，一點都不疲倦。我走向一個袋子，掏出一根香菸，當我劃火柴時，愛麗絲抬起頭。我聳聳肩，&ldo;凱蒂教會我的另一種壞習慣。&rdo;語氣聽起來像個卑劣的芭蕾賤貨。

我脫下其他衣物，從頭上套過睡衣，想起我的頭髮。我無法戴著髮辮睡覺。我再次望向愛麗絲，她因為我的話臉色發白，直直看著我。我拉著髮夾，直到髮辮鬆脫為止。我從眼角瞧見她張開嘴。我將指頭穿過平坦的短髮，這個舉動以及剛才抽的煙，使我感到出奇平靜。

我說：&ldo;能不能不說出去這是假髮?&rdo;

愛麗絲坐了起來，抓起被單擋在面前。

&ldo;你不要這麼害怕，我寫信告訴過你，我已經加入表演，我不再是凱蒂的服裝師。現在我在舞臺上和她一樣表演。唱歌、跳舞……&rdo;她說：&ldo;你從來就沒認真寫信讓我們知道。如果這是真的，我們一定會聽到訊息!我不相信你。&rdo;

&ldo;我不在乎你相不相信。&rdo;

愛麗絲搖頭，&ldo;唱歌、跳舞，那是蕩婦的行為。你不能這麼做，你不會這麼做……&rdo;

我說：&ldo;我確實這麼做。&rdo;為了向她證明這是真的，我撩起睡衣，在地毯上輕輕滑步。

舞蹈似乎就像頭髮一樣嚇到了她。愛麗絲帶著痛苦的語氣開口，聲音卻依舊尖銳刺耳。&ldo;我想你也這樣撩起裙子吧，是不是?在舞臺上露出腿，任由全世界觀看!&rdo;

&ldo;我的裙子?&rdo;我大笑，&ldo;老天，愛麗絲，我不穿裙子!我剪短頭髮不是為了穿裙子。我穿的是長褲，我穿紳士的西裝!&rdo;

愛麗絲大喊：&ldo;喔!多丟臉的事!多丟臉的事，在一群陌生人面前!&rdo;

我說：&ldo;凱蒂這麼做的時候，你覺得很不錯。&rdo;

&ldo;她做的沒一件好事!她把你帶走，還把你弄得怪裡怪氣的。我完全不認識你了。真希望你沒跟她走，或從沒回來!&rdo;

愛麗絲躺下，將被單拉到下巴，眼淚撲簌流下。沒有女孩看見自己的姐妹哭泣時不會動容，我爬上床到她身邊，雙眼也跟著刺痛起來。

但當她感到我靠近時，抽動了一下。&ldo;離我遠一點!&rdo;她大叫，蠕動著身體離開。她以這麼真實的情感、這麼恐懼傷心的口氣對我說。我只能照她所說地退開，讓她躺在床的邊緣。愛麗絲很快便不再顫抖，陷入沉默，而我停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