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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芷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嘴裡奇道:「天氣並不冷啊,奇怪,我怎麼會感覺到寒氣?」
她放下被子,往右側走了幾步。
王爺凌厲如刀的眼神在她轉過頭的剎那及時收住。
等葉芷轉過頭來,看到的便是王爺平靜如斯的睡顏。
她嘆了口氣,聲音低低地喚了聲:「王爺?」
回答她的是平穩的呼吸聲。
葉芷扁了下嘴,「傻人有傻福,頭一沾枕頭就著,真是令人羨慕啊。」
今晚的她,恐怕是要失眠了。
她伸出手,摸了摸王爺的腦袋,沒有察覺那安靜躺著的身體微微緊繃起來,那是王爺遇到緊急情況時身體做出的防禦狀態,葉芷若是再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怕是要出手了。
幸好,葉芷只是一摸,手便離開了。
她起身,俯視著床上的男人,低語:「這傢伙的頭髮還帶著濕氣,身上光滑水潤,味道清新,肯定是洗過澡了。傻王爺也是王爺,寢房乾乾淨淨的。」
她自嘲一笑,「可惜我髒得跟泥猴子似的,怎麼好意思在這裡休息?」
她朝窗外看了幾眼,天色暗沉,窗外黑漆漆的。
她沖窗外喊了聲:「常公公!」
沒有人應答。
她自言自語:「這個常公公的心也未免太大了點兒吧?裴霧好歹是一介王爺,他怎麼可以如此輕易把他交給我這麼一個下人?就不怕他有個什麼萬一?」
低頭站在院中的常青,垂在身側的雙手蜷了蜷,繼續保持站立的姿勢。
王爺沒有命令,他便不敢輕舉妄動。
他其實早看著那個黑不溜秋的燒火婆子不順眼了,很想一刀解決了她。
雖然皇上當眾賜她侍妾的身份,但不用猜也知道,皇上內心肯定是不屑的。
他殺了她,像是一滴血進入大海,無聲無息的,根本無人關心。
只可惜,王爺還要再看看。
常青便只有原地待命了。
葉芷還在糾結。
睡呢?不忍心玷汙了乾淨的床品。
不睡吧?這漫漫長夜又的確有些難熬。
要麼洗個澡?
目前這個條件,提水燒水也是個巨大的問題。
她可不是燒火婆子本身,幹點兒體力活不當回事兒,她現在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挑,挺希望來個現代化的花灑,一掀開關,熱水嘩嘩而下,那才舒服呢。
糾結半晌,葉芷坐到了方桌前,呼地一聲,吹熄了蠟燭,然後腦袋一歪,趴伏到桌子上。
第一宿,先湊合湊合吧。
她這廂在將就著休息,那頭,躺在床榻之上的裴霧睜開了眼睛。
他靜靜地躺了會兒,待眼睛適應黑暗之後,才慢慢扭頭。
他眼中露出不解的神情。
這個瘋婆子,怎麼還趴在桌上睡著了?
能裝瘋賣傻十幾年的裴霧,自然是有超乎常人的耐心。
他盯著葉芷看了會兒,遂扭過頭,眼睫闔上,繼續入睡。
趴在桌上本就不舒服,又是初來乍到,葉芷只睡了一小會兒便醒了,上下眼皮滑溜溜的,再就閉不上了。
她便坐一會兒站一會兒,站一會兒坐一會兒。
如此往復來回,好容易熬到了天色微明時分。
外頭安靜了一晚上的路面上,開始有窸窸窣窣的腳步聲響起,應該是下人們已經開始勞作了。
葉芷渾身一震,轉身來到床榻前。
她低聲喚道:「王爺?」
見他沒有反應,葉芷輕輕撩起被角,手伸到他的胸前便開始解他衣服。
其實在她手觸到王爺衣服的剎那,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