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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很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喘氣聲,和這宏大氣音的頻率何其相似。
難道說
連嬰連忙捂住自己的唇,胸腔依舊劇烈起伏,不受控制,她也是個狠人,乾脆顫抖著爬起來,把自己往牆壁上一撞!
劇烈的疼痛壓倒了恐懼,她慢慢安靜下來。
突然嗅到一絲很沉鬱迷離的香。
是在轎子裡聞過的香氣!連嬰緊張的神經,被這香氣慢慢撫平,她恍惚間記得,似乎在甬道口昏厥時,也聞過這種味道。
奇怪,當時為什麼沒有想起來呢?
她搖了搖頭,把這些七想八想的東西拋在腦後,開始研究這個詭秘的石室。
裴微把她扔在這裡是為了什麼?總不會單純地想嚇死她吧。
其實,這地方和甬道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利用人心中的恐懼陷入某種慣性之中,讓人自己嚇自己,最後把自己活活累死。
甬道那裡,是水銀怨鬼,那麼這裡
她撈了一把黏稠得有若實質的黑色空氣。
這像什麼呢?
「煙氣。」
對,是煙氣。
連嬰『刷』地冒了一身冷汗,在黑暗中防備喊道,「誰?!」
有什麼東西撥開空氣,劃遊而來,剛湊近連嬰,卻又突然拐了個彎,倏忽而去。
且不止一個,感覺很多。
連嬰感覺自己彷彿置身黑色海浪中,無數大魚在身旁浮游。
「你們是誰?」
在她正面的方向,一陣波動盪開,一張慘白的臉,浮現。
連嬰不禁退後一步。
又有什麼東西擦過她耳邊。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移開一點,胳膊肘不知道碰到了什麼東西。
黑暗不斷被撥開,一張張慘白的臉倏忽浮現,又轉而消失。
她乾脆不動了,觀察這群『人臉魚』的動向,慢慢地,她有了一個驚悚的發現。
這些臉都是小孩子的臉長得都很像很像裴微。
連嬰的嗓子眼乾澀難耐,她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這猜想如此離奇詭異,以至於她根本不覺得這是個思考後的結果,只是極度恐懼下隨便冒出的怪念頭。
「你們都是莊貝勒府少爺?」
人臉齊齊一停。
誰也不知道裴微搜羅了多少與他外貌相似的人。
這一屋子,全是冤魂謎鬼,不明不白的,被焚燒而死。
「除了二十七,他是唯一活著出去的人。」
連嬰估摸,這個『二十七』估計是和裴微最像,所以合格出去。
裴微為什麼要這麼做?還有,莊貝勒府的少爺,又為什麼和裴微長得相似呢?
連嬰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碧生啊碧生,你是被牽扯到多大多深的謎團中了呢?
真正的碧生,是死在此地麼?
連嬰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太多雜亂的線索,在她腦海中纏繞,一層套一層,她深陷漩渦,逃不出去
突然想起了那香氣,『玉骨手』的氣息。
宮廷中的香,富麗華貴,在他身上,卻多了一分沉鬱,三分清冽。
就像迷障重重,還有希望。
連嬰慢慢靜下心來,歸攏梳理著線索,所有的作為都一定有一個動機,所有的出發終會回歸原點。
相似的人臉唯一出去的二十七甬道水銀怨鬼碧生這是宮中。
趙家的女兒填埋青石之中布莊人皮被封鎖的巷子這是鑼巷。
慘死,獻祭,至陰的血
血!
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連家老人曾問過小輩一個問題,這世間最易的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