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永遠年輕(第1/3 頁)
家藝想了想,說:“那倒是。”
歐陽忙說:“怎麼沒有,遺傳你。”
光明正常往返於上海和淮南間。他和老範、家文的關係得到修補,只是每次回家,他越發覺得像回去做客。克思死後,衛國家那邊的人家文更是無來往。只是偶爾在水廠路菜市,家文能碰到春華。春華還是裝看不見她。她當然也看不見她。衛國不在了,也沒有再走的必要。就那麼打個照面,家文感覺春華頭搖搖的,似乎有點帕金森。
家藝恨道:“哪有那個藝術細胞,搞什麼東西!”
趕在家喜生病這段時間,光明給了錢,家文操持,打算去電視臺山給衛國立個碑。
家藝家倒是因為楓楓的工作鬧過不愉快。為了保住最後的頭髮,楓楓辭了職,去北京發展。說是在酒吧裡唱歌。家藝氣得七竅生煙,還是歐陽安慰她,“算啦,為孩子生氣不值當,再不濟回來繼承我們這個小破旅館還行。”
只是年前又一陣平墳運動,墳地又亂了章法。家文想起那回是小健他們去平的墳,便打算找小健帶路,明確衛國墳的位置。畢竟立碑是大事。錯了位置對後代不好。可這麼多年過去,家文和小健早斷了聯絡,電話號碼也沒有。家文想來想去,給敏子打了個電話。
成成去上海工作,拖了秋林的關係,方濤現在似乎不再介意這些事,對秋林,他也能全然當個朋友看待。家喜生病,家歡也聯絡秋林、秋芳,看上海有沒有更適合的醫生、醫院。
敏子接了,笑不嗤嗤叫文姨。
善惡不過一念之間。
“你有你小健哥電話沒有?”家文有事說事。
爭搶半生,竹籃打水,家喜心灰意冷,新生的女兒,一直沒取名字。王懷敏有正經孫子,還有年幼的兒子,自然對這個遲到的孫女意興闌珊。宏宇疼女兒,給她取了名叫小晚。意思是她是這個家的遲到者。這些日子,宏宇為家喜的病操勞,疲累不堪。只有到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當初二姐家文面臨的絕望心情。但風涼話時不時還是能傳到他耳朵裡。有人甚至說,中年男人有三寶,升官發財死老婆。宏宇聽了更心痛。他也回想,自己是怎麼愛上家喜的,她那時候年輕、漂亮、倔強、有活力,家喜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向歧途的。
“喂?”電話那頭,敏子似乎聽不清楚。
為給家喜治病,宏宇賣掉了園南小區的房子。按照王懷敏的意思,原本是打算賣何家老宅,只是那房子年代久遠,掛出去,很久無人問津,只好賣了新房以解燃眉。小曼不願意去奶奶家住。如今美心和家喜破鏡,小曼就又回姥姥家。一來自在,二來也能陪陪姥姥。
“喂,”家文忽然有種雞同鴨講的感覺。好半天,終於聽清楚了。“怎麼搞的該?”家文問。
宏宇不動。
敏子訕訕地,“電話不好了,前個掉馬桶了,有時候聽不太清楚。”
閆宏宇拎著飯盒從外面進入,“媽——”他也叫了一聲。走到跟前,美心重重拍打這個女婿,“怎麼不早說!”已是啼淚橫流。
“那還不換一個。”
“媽——”家喜抓著美心的手哭。往事不容細究,後悔也來不及。怪只怪自己心腸冷硬,不通人情。
“沒換。”敏子底氣不足。她現在窮了。兒子留學花光了家底。
美心到底是個母親,不禁眼淚奔湧,好像過去的那些爭鬥恩怨都可以不算,她心裡只有眼前這個生了病的女兒,“怎麼搞成這樣了?”
“你小健哥,北頭那個,對,小健,他電話號碼你要有就發我個。”
狂什麼呢?縱然她是姊妹裡最年輕的,不也最先躺在病床上?何況家喜每每回溯,理解自己生病始末,更是膽顫心驚,不得不信世間報應因果。
敏子連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