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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時我腦子恰逢犯渾,卻忘了不論臉面如何毫無二致,我這身量與身子,卻是個十足的清瘦少年,遠遠不及迦葉本尊的飽滿與風姿綽約。
摸了摸這張沉魚落雁,不辨男女的臉,我抬步故作清高地走向了八極宮的正殿大門,西海極殿那幾個門神一樣杵著的將士遠遠見了我,譬如老狼見了白兔子,一臉興奮伴著隱約的更興奮,直直往裡頭一路&ldo;報&rdo;了下去。
哦喲呵,極殿大門,咱們真是好久不見呀好久不見,想不到我今日走出來時是半混半溜,現下卻是光明正大的叉著大字步,哦不對,尊者不能叉大字步,應該是文文秀秀的二字步。
要麼走臺步?以前聽白無常那廝說戲摺子裡都是走臺步瀟灑無匹,於是我想了想,掀了白褂子作勢要邁了一步試試。
在西海極殿門口,小草爺我這動作委實猥瑣了些。
可還沒等我慢悠悠的落下那一步我心裡設想而成的臺步,就遠遠見到一道人影朝我飛了過來,其勢可比流光迅影。
隨後我措手不及便被擁進了一個懷中,這個懷抱裡氣息纏綿悱惻,是曾經萬分熟悉且日日撒嬌耍賴呆過的。可明明是渴望了許久的懷抱,現下卻勒得我喘不過氣來,腸子都快爆了。
怔怔被阿玉抱著,任由他在我耳邊喚著一聲聲&ldo;小葉子&rdo;,我也能想到他現下語氣表情是難得的乞憐與激動,讓人情不自禁想摸摸他的頭,回他一聲&ldo;我在。&rdo;
可我卻無動於衷,心裡甚至真成了方才求而不得的無悲無喜,一片風平浪靜,不動如山。
迦葉這副皮相委實好用。
身後舞難看著我,我亦同她對視,心裡蕩滌著西海里的海水,鹹澀腥苦。舞難訥訥道,&ldo;迦葉尊者怎生沒有……沒有原先那般高了?現下瞧起來怎生只有陛下肩膀那麼高了?&rdo;
卻不想她還沒說話,阿玉手裡便一記風刀劈了過去,舞難立時生生被劈進了西海極殿中,我聽見一陣桌摔椅倒牆傾的聲音,隨後文劫淡淡看了我一眼,滿是恭敬的一揖,便匆匆進了西海極殿中,想是去看舞難傷勢了。
阿玉此時卻托起了我的頭,&ldo;這些年是不是受苦了?是不是千多年前同我那一場架,受了折損?還是減了修為?&rdo;
他見我不說話,便又喚了一聲&ldo;葉子,&rdo;我這才後知後覺,原來真是我心裡猜想那般,連這名字,都是迦葉的。
迦葉迦葉,我不是你,求你放過夜兮白,你姥姥的,老子生來一千歲不到,從前在地府安分,現下在西海更是安分,那條腿兒那隻胖手招惹到您大爺了。
現下我成全你一次,也不知你生死如何,若是死了,便死通透些,在天之靈就莫要再糾纏我了也成全我這麼一回。
於是我看著他,一字一句道,&ldo;我心裡一直記掛你,便來看看你。&rdo;
第一次試著用全然不同於自己的聲音開口,原來我卻也能說得這麼清淺淡然。
阿玉臉上滿是激動不能自抑,抱著我的腰身,將頭埋在我頸間吸了一口氣,再抬手,眸中亮晶晶地好看得緊,他緩緩道,&ldo;你身上還是那股木棉糖糕的氣息,同兒時我們在八極宮那閣子裡一樣的味道,小葉子……&rdo;
哦,他說的原來是方才我回來的路上,在長生城裡一個糖糕攤子邊順了塊粉糖糕吃,同八極宮裡曾經舞難帶給我的粉糯糰子味道一般無二,香甜軟白,可就連著吃食,卻原來也是同迦葉有關。
我笑著對他說,&ldo;我們進去罷。&rdo;
阿玉將我當做折了修為的迦葉,而我瞧著自己,這副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