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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言「幫他」把答案說了出來:「因為你不服氣,你覺得自己文筆夠好,應該被更多人看到。」
楊晨眼裡閃過詫異。
他確實有這種心理,他高中時候就拿過全國作文第一名,高考的作文更是滿分。對於自己過往的輝煌,他難免心生傲氣,覺得自己寫的沒有問題。
沒想到裴言和他接觸了這麼短的時間,竟將他的心思看透了。
楊晨不由生出一抹心虛:「學長,你怎麼連這個都看出來了。」
「這也是我被罵的原因。」
楊晨怔怔道:「誒,那你後來怎麼……」
裴言很少和不熟悉的人說這麼多,但話已經說到這邊,也不缺最後一句了:「大家都可以反覆更改,我為什麼不可以?」
這最後一句,裴言語氣明顯重了很多。
楊晨咬緊雙唇,看著他,眼圈越來越紅。
裴言:「……」
他是不是對一個新人有些太嚴厲了?
可是,這傢伙未免也太脆弱了吧,他也沒說什麼太過分的話呀?
哄人什麼的,裴言完全不擅長,他僵著臉,從腦海里搜刮出幾句安撫人的話語,試圖緩和一下當下的尷尬氣氛。
「你——」
裴言實在詞窮,索性從口袋裡掏出紙巾,遞過去,用行動表示了。
楊晨接過裴言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眼睛。
裴言依舊冷著臉,但看向他的淡色眼眸裡,關切之意明顯。
手裡的紙巾上還帶著淡淡的體溫,沒想到學長冷淡的外表下,意外的藏著耐心和熱心。
「學長說的對,這就是我的問題,既然來學報做了一名編輯,就應該有身為一名編輯的自覺,寫更適合學報的文章。」
楊晨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一旦想開,之前的委屈便也隨之消散。
想到自己的執拗給很多人,尤其是裴言帶來的困擾,楊晨有些不好意思。他看著裴言,認真說:「謝謝學長願意和我說這些。」
這下輪到裴言不自在了。
他頓了頓,移開視線,冷聲說:「知道問題在哪了就好好改,爭取這一次別被罵了!」
「嗯嗯!」
楊晨低頭寫了兩筆,又忍不住扭頭去看裴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學長那落滿陽光的白皙耳垂,似乎紅了一些。
怕再次被捉到偷看,楊晨也不敢多看,很快收回視線繼續認真修稿。
裴言往另一邊挪了挪,緩緩鬆了一口氣。
他有些輕微的社恐,不愛與人親近。為了杜絕麻煩,裴言很早就給自己立好了人設。
只要他夠冷淡,與大家保持距離,大家就會對他沒那麼感興趣了。
可有時候想是一回事,身體表達是另外一回事。
就像這會兒,看到楊晨願意做出改變,他的唇角不由自主彎了起來。
楊晨本就是很有靈氣的好苗子,轉變思維想明白之後,接下去的工作變得順利了很多。
夕陽斜照著從另一側窗戶灑進來的時候,楊晨改完了最後一份稿子。
將稿子交給裴言確認後,他滿臉期待:「學長,晚上聚餐的時候,我可不可以坐你旁邊?」
裴言目光微滯。
編輯部每個月都會聚一次,與學校其他部門不同,他們做編輯的是有酬勞的,還不少。手裡有了閒錢,適當的消遣就變得合理了。
這種消遣,對於裴言這麼一個社恐人士來說,簡直是折磨。楊晨像小狗一樣眼巴巴看著他的樣子,更是讓裴言頭疼。
這人到底怎麼回事,他就不怕再次被自己說哭嗎?
這時,放在裴言手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