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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她頓了一下,輕聲道,「常寧宮還並未收到文思院御製的鳳冠,要是收到了,一定先給淑妃妹妹看看。」
她說著轉而朝著楊淑妃微微揚起嘴角,然而眼中的笑意卻很淡。
那邊趙璋微微蹙眉,側頭朝身後隨侍的齊天合道:「怎麼回事,這麼久文思院還未將鳳冠呈上來嗎?」
皇帝親自過問,齊公公立即低頭:「老奴這就去問。」
齊公公退下,宴席繼續,趙璋又飲了一杯清酒,就聽到他身旁的太后輕聲開口:「棠華,我聽聞你這幾日身體不適,可是有什麼病症?不如今日就讓宮裡御醫給你瞧瞧,也省得陛下惦念不放心。」
太后「病症」兩字出口,席間氣氛微妙地停滯了那麼一瞬。
永安公主微笑:「謝太后娘娘關心,不過是我貪了幾杯酒,受了涼,無甚大礙。」
皇帝立即道:「皇姐,一會兒你從宮裡帶些滋補藥品回去,再帶幾個御醫回府,什麼時候他們給你調理好身子才能回來復命。」
他說著微微板起臉:「再有,你就少飲些酒,非要我金口玉言下了旨意,你才能聽嗎?」
永安公主一雙明亮大眼英氣十足,聞言呵呵一笑道:「棠華領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人談話親暱自然,皇后以及眾位妃嬪似是已經習慣,只有太后的臉色漸漸淡了下去。
不多時,齊天合匆匆而歸,附在趙璋耳邊低語兩句,卻見皇帝臉色一變,猛地一拍桌子,桌上酒盞被震得瑟瑟顫動。
「大膽,是何賊人膽敢損毀鳳冠!」
一時間,言笑晏晏的宴會上突然鴉雀無聲。
趙璋怒道:「文思院的監官呢?武將是如何看守的?」
齊天合低著頭,卻也能感覺到嬪妃們的視線都落到了他身上,他後背躬得更低,道:「似是巡房兵偷了懶,交接出了差錯,巡防守將軍器少監沈充大人已因失職罪被大理寺下了獄。」
趙璋一頓,隨後似是壓住了火氣道:「去把人都給我帶來!」
齊天合不敢有遲,立即匆匆離開。
眼看著好好一頓家宴就這樣橫生枝節,皇后溫聲道:「陛下息怒,您日理萬機,今日宮中家宴本是讓您放鬆休息的日子,這件事自有大理寺和刑部去查,剛剛太后還在叨唸您的身子,也不差這麼一會兒,您起碼先把膳食用完了。」
惠貴妃也跟著道:「陛下身體要緊,切勿因這鳳冠動怒傷了身子。」
一旁的太后理了理前襟並不存在的褶皺,語帶威嚴:「鳳冠乃是貴妃品級之物,非同小可,到了今日我們坐在一起,才知道這樣茲事體大之事,是何道理?」
她這話直指要點,趙璋稍霽的臉色又沉了幾分,他冷聲開口:「鳳冠之事,關乎皇家顏面,這是今日我必問個清楚。」
齊天合回來時,神色凝重,身後跟著兩個人一人是臉色惶然的許州正,還有一位穿著紫色朝服的中年男子,面色凝重嚴肅。
在他們二人身後跟著一個青年,一身武將的常服,卻被摘下了官帽。
青年眉目舒朗,面色是最為坦然的一個。
三人跪地,那中年男子先叩首道:「臣鍾茂海參見陛下。」
一旁的許州正端端正正跪好,和身後的沈充都低垂著頭沒有開口。
趙璋眯起眼,沉聲問道:「鍾茂海,你一個大理寺正丞親自前來,這是來謝罪了?鳳冠被毀這樣的事,為何朕到了今日才知道?」
鍾茂海似是一愣,脊背挺得很直,道:「回陛下,文思院有歹人損毀鳳冠一事,案發當天大理寺就帶走了失職的沈充沈大人,只是和刑部的周大人一起探查了幾日依舊未能找到犯人,臣自知失職,幾日前已上書陛下,交代了事情原委,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