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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大人的身影很快穿過庭院,朝著文思殿走去。
齊公公想不明白,只得疾步趕上。
杜大人,明明年紀輕輕,可這就是思慮過重,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第7章 琳琅記1
汀白苑內,卯時。
蘇茗雪替沈繹最後整理了一下朝服的前襟,臉上仍有憂慮:「時間太緊了,短短五日,就算不眠不休也很難趕出來,除了文思院的工匠,不如我們自己也找一些匠人們來幫著妙妙吧。」
那日妙妙實在太過堅持,比起他夫君的冷靜,她倒是有些沉不住氣。
這事全有妙妙來起死回生,實在有些……
雖然自宮中回來後,沈繹似乎一派輕鬆,但蘇茗雪還是放不下心裡懸著的石頭,頓了一下,她後退一步,仔細檢查了一下沈繹的衣著,接著交代起來:「已經給靈照寺去了信鴿,母親應該在歸程的路上了。父親那邊……想必回信也快到了,保險起見,不若我明日去一趟公主府吧。」
永安公主是當今聖上的嫡姐,聖上親生母妃早早離世,聖上年幼時,都是這位長公主在護著他,這位公主的一言可是比太后也不遑多讓呢。
而蘇茗雪的小叔,宜平候蘇岱則是這位永安公主的夫君。
可沈繹卻道:「公主殿下向來與沈家交好,該幫忙的時候,絕不會不理,這個時候,都盯著沈家,去她府上拜訪倒會節外生枝。」
永安公主向來和太后不和,這事又涉及到惠妃娘娘,他們和公主交往過密反倒會落人口實。
沈繹說著轉身從牆邊方桌上的錦盒裡拿出一卷薄紙。
那紙用絲帶捆住,不大也不長,單看厚度幾乎只有扇面大小。
他將東西遞給蘇茗雪,低聲道:「你親自將這個東西交給妙妙,讓她看完後小心銷毀。」
蘇茗雪睜大眼睛,抬頭望著沈繹。
冠正面威,穿著整齊朝服的太常寺正卿垂眸和自己妻子那雙清冷的眸子相對,神色微微緩和。
「這是惠妃娘娘的畫像,我昨晚畫的。」見蘇茗雪的眸子睜得更大,他微笑起來,「妙妙說她有用處,你小心交給她就是。」
卯時尚早,天色也剛微亮,房間內還點著燭臺,照在蘇茗雪的發上,墨黑的顏色令人移不看眼。
沈繹雙手籠在袖子裡,指尖微動,卻有些難於將藏了一晚上的東西拿出來。
他在心中暗笑自己,也不知當初跪完自家又去跪蘇家才抱得美人歸的那份氣魄哪裡去了。
他性子寡淡,一向不太會說好聽的話。
成婚十年,茗雪為他持家生子,而他不但沒有表示,連句感謝的話都說的少。
甚至,要由他剛十六歲的妹妹來點醒他。
沈繹伸手,從袖子裡將碧綠的簪子抽出,託在手掌上。
蘇茗雪眼前一亮,欣喜接過來翻看:「妙妙說要幫我修,沒想到這麼快就修好了。」
折股釵下綴著的三顆翡翠玉珠搖曳相擊,清脆悅耳。
她感嘆一聲:「真漂亮。」
似是想到什麼蘇茗雪連忙解釋:「這釵,我收到後,一直捨不得戴,但後來被煜兒翻出來玩,不小心摔在地上了……」
這是他們在訂婚前,他送她的禮物,是她所有首飾裡最寶貝的一件,自從被摔出裂紋後,她都是每日戴在頭上的。
沈繹握住她持簪的手,輕聲嘆了口氣:「茗雪,我幾乎每天都慶幸自己能夠娶到你做妻子,但顯然,你挑男人的眼光似乎不太行,這十年,你辛苦了。」
說著,他抽走那隻簪子抬手輕輕插入烏黑亮麗的秀髮中。
蘇茗雪目光微閃,臉上忍不住升起紅暈,她柔聲道:「我的夫君,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