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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板慄,孃親的小乖乖,要不要吃果子?”桃花拿著水果滿臉堆笑。
“不要!”小板慄連頭都不抬。
“那——糯米糖糕呢?我一會兒讓你行草姨去買?”桃花一滴冷汗,然後立即再接再厲重整旗鼓滿臉諂媚道。
“不要!”小板慄回答的斬釘截鐵,把頭又埋進書裡幾分。
“嗯——呵呵,”桃花瞬間冰封,隨即自我融化,打起精神,擠出一個苦逼的笑容道:“乖板栗,你以前不是最愛糯米糖糕的嘛,為何如今不要了?來一份嘛,滑糯香甜哦!”
“子賢爹爹說,板栗已經是大人了,孃親,我長大了!大人誰還要吃哪種小孩家家的玩意?不要!”
“那,乖板栗,長大的你覺得要吃何物才叫相得益彰不辱沒你一個大人的高貴身份呢?”
“飯!”
“啊?飯?”
“恩,豈不知‘人生只有修行好,天下無如吃飯難。’古人曾有詩詞雲:‘民窮豐歲或無食,此事昔聞今見之。吾儕飯飽更念肉,不待人嘲應自知。’如今大周百姓衣不蔽體食不果腹者大有人在,我肩負大周天下使命,怎能只顧一人奢華?唯有飯方能體會民之艱辛!”
啊?桃花只覺得雲山霧罩的腦袋頂上有一群烏鴉嘎嘎飛過。
她家的三寸丁的小板慄,好吧,即使長大了,現在充其量也不過高了兩寸,竟然從那粉嘟嘟的還沒開始換牙齒的小嘴巴里講出了這麼一番蕩氣迴腸文風並茂的話來,聲音稚嫩卻是流暢無比一氣呵成,加上那副老氣橫秋擰眉嘆息的表情,真真有了幾分“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風采。
只是,他如今才多大?
她這邊還驚愕才自家兒子瞬間成詩的經天緯地之才裡沒有反應過來,小板慄仿若提起了興致已是繼續滔滔不絕道:“子賢爹爹更又云:‘白菜青鹽糙米飯,瓦壺天水菊花茶’,或是‘密宇深房小火爐,飯香魚熟近中廚。野人愛靜仍耽寢,自問黃昏肯去無。’這又是怎樣一種意境?因此,孃親,‘豈無青精飯,使我顏色好。’如此看來,這食飯豈不是人間第一雅事?”
啊?桃花如今聽得自家兒子做一套又一套的咬文嚼字般的理論,目瞪口呆,那王安石的《傷仲永》中,所敘述的金溪民方仲永“自是指物作詩立就,其文理皆有可觀者”,白桃花當初學習這文時每每讀至此處就歎為觀止引為天人,為世間有如此神童唏噓不已,如今看來,這傢伙比起自家的小板慄旁徵博引又出口成章的天縱奇才,當真也要自嘆不如甘拜下風了的!
如此驚採絕豔天縱聰明的天才兒童,當真是她白桃花的兒子?(你吃驚啥?又不是你生的……)
只是,她兒子這錦心繡口滿腹文章桃花聽起來卻是一知半解,勉強通曉,要說是明白箇中意味,跟然她跟小板慄這般引證據典的暢談一番,那卻是毫無可能的了!
“那啥,好像很有道理,呵呵,不過,孃親就知道,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確實——重要!不,文雅至極!”桃花乾笑了半天,也想不出個可以讚美這飯的詞語來跟自家兒子討論一番,絞盡腦汁才想到這麼一句話來隨口應和一下了。
這抓耳撓腮才想出的這一句話,她兒子卻還小下巴一揚,翻個白眼,毫不待見,滿臉的不滿意之狀態,“子賢爹爹說,文章博大精深,詩詞內有乾坤,自有其樂融融之妙處!孃親,想來你是體會不到了,算了,這些深奧之語精闢之文我還是去找子賢爹爹探究體味好了,孃親,你,還是吃你的糯米甜糕吧。”
說完也懶得再理會桃花,又一次低下頭去繼續跟手裡的書卷交流溝通去了。
什麼意思?為何我要吃小孩子家家才吃的糯米甜糕?莫非讀書人都是損人不帶髒字的?
被一個毛頭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