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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守著幾名弟子,見得來人紛紛大喜過望,趕忙迎了上來。
「哎呀!師叔回來了!」
「走了一個多月,總算把您盼回來了!」
「弟子這就去稟報掌門,昨兒還問起您呢!」
滿江雪擺手,說:「罷了,不必通報。」
如同在青羅城的驛站那般,這幾名弟子興奮地問了尹秋幾句,待得知她的身份後都不約而同表示詫異,尹秋一一作了禮,內心有些難言的忐忑。
一路上收穫了不少打量的目光,但多半都是善意和新奇的,滿江雪雖未過多言語,但始終握著尹秋的手,她掌心的溫度十分暖人,恰到好處地消解了尹秋諸多不安。
明光殿建在雲華山山巔,是雲華宮歷來的掌門所居之地,大殿門開著,左右弟子都站得規矩,裡頭明燈盞盞,可見是在等著什麼人。
見得滿江雪與尹秋的身影,輪值弟子們都略顯驚喜,卻無一人敢上前搭話,只是本分地頷首行禮,二人到了大殿還未經通傳,裡頭便已行出來一名妙齡女子,沖滿江雪欠身道:「師叔回來了。」
這女弟子瞧著和季晚疏年齡相仿,也著了一身素淨的青衣,模樣算不得美,卻勝在氣質不俗,舉手投足間透著端莊嫻靜,頗有些書卷氣。
「師父正在會客,」這女弟子恭敬道,「前幾日陸師妹傳過書信,師父料定您今日該是會趕來,所以命弟子在此等候,師叔一路辛苦,先坐下喝口茶歇一歇罷。」
滿江雪「嗯」了一聲,帶著尹秋入了座,這女弟子便吩咐人上了熱茶和不少吃食來,她不似別的弟子對尹秋那般好奇和熱情,但也說不上冷淡,只是按部就班地招待著兩人,不曾過多言語。
有弟子關上殿門,隔絕了寒風,廳內四處都點著明燈,比外頭還要亮堂,空氣中漂浮著一股白檀味的薰香,無人再說話,這裡就顯得十分安靜,幾乎落針可聞。
尹秋默默地吃著點心,有些拘束,不敢貿然和滿江雪搭話,亦不敢胡亂打量。
兩人都吃了茶,過了好一陣,滿江雪才開口說:「宮裡來了什麼客人?」
先前那女弟子一直隨侍在一旁,聽見這句便回道:「是明月樓的傅樓主,剛從金淮城趕過來。」
天下武功門道眾多,其中多數都是使劍的,而劍術一道聞名江湖的首當其衝便是雲華宮,再是明月樓,只不過明月樓擅用軟劍,又與雲華宮的硬劍有所不同,兩派自立派之初便有情誼,雙方來往不少。
滿江雪又問:「來做什麼?」
女弟子說:「前幾月傅樓主痛失愛子,這事師叔想必知道,明月樓後繼無人,斷了香火,傅樓主為了培養接班人,便將養在外地的庶出女兒接了回來,我聽師父早前提起,似乎傅樓主是想將那孩子送到宮裡來拜師學藝,估計今日就是為這事來的。」
「傅岑愛子不愛女,」滿江雪說,「傅家功法也一向只傳男兒,這孩子拜入宮裡若是學得不好,只怕回不了家。」
「是這個理,」女弟子接著說,「親生骨肉也好比棋子,有用便留,無用便棄,傅樓主尚不肯讓那孩子接觸傅家功法,便扔到咱們宮裡來試上一試,但願她勤奮一些,為著自己爭口氣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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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頃,內裡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說話聲與腳步聲,一名弟子先行現身廳內,彎腰為後頭幾位掀了簾。
一男一女相繼輕踏而來,兩人都是三十多歲的模樣,彼此談笑不休。女人穿一身絳紫袍服,頭髮梳得乾淨利落,一絲不苟,髮釵耳墜一類首飾俱不見她戴,隻手腕上環著串檀木佛珠,端的是一身樸素溫雅,卻氣勢沉穩,神情透出些嚴謹。
男人則穿著鴉青錦袍,腰束玉帶,足蹬一雙烏雲靴,長得倒是慈眉善目,卻也同那女人一般周身都是不容忽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