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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這般,她心中有些泛甜,便試著說道:「我如今再不敢去那河邊洗衣裳了,就怕再遇到今日之事。」
瞿元霍聽了,撫了撫她嫩滑的後背,未有片刻的考慮,「往後你無需再去,便是去,也要結伴而去。」
她輕輕一嗯,心下卻是有些不樂意了。養尊處優這般多年,現在日日都要幹這粗糙的活,指不定沒過幾日,她就要成村姑了,這種日子,她真是一刻都不想過。
見她長久不吭聲,且還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瞿元霍便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正待開口詢問,便聽見她一聲嬌呼,「疼,你快放開我的手!」
瞿元霍鬆手,見她白嫩的手心裡一片紅腫,便又握住,聲音有些急切,「怎回事?」
嬌杏委屈地睨了他一眼,將小手抽出來,癟嘴道:「還不就是洗衣裳……」
瞿元霍默了一默,方開口道:「說來我有一疑問……」嬌杏仰頭看他,靜待下文,瞿元霍接著道:「你怎就生得這般身嬌體弱,竟是像個自小嬌養的千金閨秀一般,還是你們那處都是這般嬌養著的?」
話一說完,就見她原本滿是疑問的臉上,瞬間變了顏色,面上委屈至極,眼眶中瞬息蓄滿淚水,抖唇說道:「我就知你瞧不起我,見我是你家買來的,就可這般隨意輕賤於我。」話一說完,就嚶嚶哭泣起來。想是還覺著不夠,連帶著死命掙開了他的懷抱。
瞿元霍卒不及防,被她掙脫了懷抱,哪知才剛放手,那人兒就腳下一軟,直直朝著身後倒去。
「啊——」一聲驚呼,人便已經淹沒進了水裡。
瞿元霍心中一緊,連忙潛入水底,將她嬌小的身子一提,便浮出了水面。
「咳咳咳——」嬌杏小臉漲得通紅,適才受到驚嚇,喝了好幾口泉水進去,現下鼻腔和肺部裡都是火辣辣的疼,難受的小眼淚更是不要錢地落著。
瞿元霍面色有些陰沉,見她一張小臉濕的已分不清是泉水還是淚水,抽抽噎噎,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心下就有些煩躁,語氣也很有些不耐,「你莫哭了,屁大的事兒都沒有,你是哭個什麼勁兒!」
嬌杏一噎,見他竟是沖自個發火,還說出這般粗俗的話來,當下就覺得他心中更是沒她,哭得就更加傷心了。抽抽噎噎,好幾次都快差點子喘不過氣來。
「咳咳咳——」小臉咳的通紅,偏偏兩隻圓圓的杏眼裡還不停冒著淚水,就跟那小溪似的,怎樣也流不完。
瞿元霍真想扶額大叫,心下無奈至極。這種女子他還是頭一遭遇上,打不得,罵不得,說也說不得,一遇到事,就能跟你哭上。
「你莫哭了,適才的話沒有輕賤你的意思,純粹就是有些子好奇罷了。你要不喜歡,往後我絕口不提,成了吧?」語氣之無奈溢於言表。
嬌杏抽噎著看了他一眼,也知自己再不好拿架子,這人她還不算深/入瞭解,還不知他的底線。便自行擦了眼淚,輕輕嗯了一聲,算是原諒了他。
瞿元霍渾身一鬆,先將她抱上了岸,隨後自己一撐手也上了岸。他們在溫泉裡待的時間不短,洗乾淨的衣裳也都基本晾乾。
自行穿上了衣裳,便大步走到一顆小樹邊,將掛在樹枝上的碎花布裙取下來,遞給了她。
嬌杏接過,一聲不吭地穿好了衣裳。
兩人出了石洞,外頭的日頭已經西落,夕陽的餘暉斜射大地,透過叢叢樹林投射出橘色的光芒。
經此一鬧,瞿元霍顯得更加沉默了。他一人在前邊走,嬌杏緊跟著在他身後。
瞿元霍走了一段路,耳尖的沒再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便好奇的回頭去看,便見那女子離了他數丈遠,竟立在那一動不動。
他皺眉,這又是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