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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如今整個上海風氣便是浮躁,更不要說他個二十歲的小夥子。
臘月二十九,李自如啟程回嘉興老家。同日,李清如抵達上海。周之南趕緊派人去車站攔了李自如,他這趟老家是回不去了。
當初周、李、陸三家交好,可父輩們裡,李自如父母已逝,周之南父母遷居國外,陸漢聲雖然母親已逝,陸老爺子卻在上海。
李清如自小也是得陸老爺子喜歡的,如今聽說姑娘回來,趕緊派了人去李自如公寓請,直說要一起過年。老爺子好熱鬧,接著又問之南現下在哪呢。
陸漢聲老實回答道,在家裡。
這下可好,再派個人去請周之南,還特地叮囑讓把他那個小女朋友也帶來。
李自如跟李清如起了氣,雖兩人通訊時,清如說過想回來,被他嚴詞拒絕了,還是抵不住他這個妹妹到底任性。
他脾氣是好的,性子也隨和,鮮少發脾氣。阮蘿到了陸公館就見著兄妹倆在院子裡慪氣。
想是兩人剛回到李自如寓所,就被陸老爺叫來了,這是還在吵架呢。
李清如娉娉婷婷立在那,頭髮隨便繫著,髮絲微亂,著實是一副淡如靜蓮的模樣。只可惜美人眉頭微蹙,緊著攬披肩,任李自如在旁邊聒噪,卻一句話都不說。
周之南拍了拍阮蘿手背,她明白,自己先進了屋,讓他去解圍。
現下她正在客廳給陸老爺子泡八寶茶,老爺子笑眯了眼直叫「太甜了」,阮蘿打算少放冰糖再給他沏一碗。陸漢聲呆坐在旁邊,沒了個神智,眼神有些怔愣。
阮蘿瞥了他一眼,被陸老爺子看個正著,吹鬍子瞪眼地說道,「三十多歲的人了,沒個出息,老婆都討不到,還在那傻坐著。你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孫子我就謝天謝地祖宗保佑了喔,蘿兒你別看他,有甚的可看的。」
話音剛落,門開啟,周之南和兄妹倆進來。李清如眼眶有些紅,不知是哭過還是風吹的。
大家都默契的佯裝未見,李自如故作輕鬆打趣道,「漢聲又挨罵了?」
隨即坐下,剝了個金桔,上面白絲摘乾淨,才放到妹妹手裡。
眼見著李清如滴了淚。
陸漢聲手裡也放著個剝好摘了絲的,可他坐在另一邊,原地不動。自己也不吃,就拿在手裡,黯然傷神。
阮蘿調皮,同周之南努嘴,示意他看陸漢聲。被周之南塞嘴裡了顆葡萄,老實多了。
這下兄弟三個便被陸老爺子半強制地留下了,見他開心,大傢伙都樂意順著。
除夕夜,前後院掛滿了大紅燈籠,是頂天的喜慶。這無疑是阮蘿到上海後過的最快意的一個年,只覺得周身都是喜氣洋洋的。
當然要忽略陸漢聲僵了一天的臭臉。
她同李清如一起,加上陸公館留下的幾個小丫頭,一起包餃子。這偌大房子裡,只她一個是北方人,過年非要嚷著吃餃子。
「你是打算留在上海了嗎?李老師。」
李清如笑笑,「你叫我清如就好,或者叫姐姐,我現下也不是你老師了。」
眼神微愣,緩緩補上一句,「應是留下了。」
阮蘿心道,這才去了半年,當初還說一直想去,現下又不去了。是誰說上海灘脾氣最風雲莫測的是阮蘿,她李清如也不遜色。
「清如姐姐。」阮蘿嬌著喚了聲。
晚上吃過了年夜飯,客房裡,周之南自背後摟著阮蘿立在窗前。他現下十分懷念家裡的陽臺,應該同她一起在陽臺,偷看別家放的煙火,位置才是最好。
教阮蘿都要啐一句「周老闆好生小氣」。
外面燈籠的紅光太暖,溫的周之南聲音愈加柔和,他低語:「本以為今年就我們兩個在周宅,我還怕你覺得冷清,現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