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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得等傷口好了的?」
周之南從格子裡拿出了頂禮帽,是最新流行的款式,虛虛比量了一下在頭上,「這樣就看不到額頭了。」
阮蘿笑的極甜,自然是樂意的,光著腳下了床。周之南拿著鞋子跟上她,「你跑哪去?」
「我要去我房間裡找件華麗的洋裙,同你這身西裝配些。」
給她穿好鞋子,周之南忍不住開口建議,「別穿那些怪累贅的,不方便你逛。」
兩人站在阮蘿臥房的衣櫃前,周之南先選了條墨綠色的裙子,「我見這件就好看的很,還輕盈些。」
阮蘿持保留意見,覺得好看是好看,但是不夠鄭重。她把周之南推了出去,「我要自己選,你下去等我。」
他被推出門外仍不忘叮囑:「快些決定,我去給你熱杯牛奶。」
周老闆親手熱的牛奶和梅姨熱的有什麼區別,許是更甜些罷了 。
周之南坐在餐廳裡一直沒吃,尋思著等阮蘿一起。可他看了好多次表,報紙都被從頭看到尾,阮蘿還沒下來。摸著玻璃杯裡的牛奶都不熱了,他默默地拿起來又進了廚房,再熱一次。
出來時候正聽見小皮鞋踩著樓梯的聲音,阮蘿可算下來了。
她花費了這麼長時間,最後定的還是他一開始選的那條墨綠裙子,周之南端著牛奶笑了出來。再見她已經全套的裝扮都戴好,頭頂是黑□□紗帽,雙手是蕾絲手套,還拿著和裙子同樣材質的金絲絨手包。
周之南笑的更深了。
「你怎的都打扮好了,這副樣子怎麼吃早飯?」
他頭髮仍沒打髮油,看起來鬆散許多,同阮蘿「盛裝打扮」是兩種極端。
「我沒有塗口紅呢,吃得了飯。」
周之南是覺得她身上差了什麼,原是知道還沒吃飯,特地留了口紅沒塗。
見阮蘿坐下,他打趣道,「你要戴著手套吃三明治?」
她皺了皺眉,「你怎的日日都是三明治,吃不膩?我這戴著手套怎麼吃呀。」
阮蘿不知周之南心思,她慣是挑食,不愛吃蔬菜。周之南帶她一起吃三明治,蔬菜和肉都夾在裡面,阮蘿也能一起吃下。
他噙著笑把她手拉過來,輕輕扯下了手套,「這不就能吃了,別想逃掉早飯。」
阮蘿對他扮了個兇狠鬼臉,細嚼慢嚥地吃起來,再喝幾口熱牛奶。
臨出門前,周之南又上了樓取了件短斗篷給她披著。
「周之南,你怎麼沒抹髮油,頭髮就這般隨意放著。」
周之南想著她是近些日子在家裡憋壞了,好容易出去了趟看的比誰都重要。誰說周老闆在外最重得體,她阮蘿如今也差不了分毫。
「我戴帽子,省得塗了晚上還洗的麻煩。」
他晃了晃手中禮帽,戴在頭頂。
車子開到霞飛路,阮蘿聽司機說這便是了,她心想真是繁榮呀,熙熙攘攘的人,裝修精美的鋪子……
周之南手腕虛彎,阮蘿在外自是給他做足面子功夫,手搭了上去。
「便慢些走罷。」周之南開口,汽車在後面緩慢跟著。
阮蘿許久未出來放風,心裡高興,便看著什麼都要買些。糕點鋪子各式各樣的都買些,還可以分給家裡的下人吃;過了時的懷表她見著精細,只多看了兩眼周之南便讓包著;專門賣禮帽的店鋪,慶幸來了阮蘿這位任性客人,讓店裡賣出一週份額……
周之南為她還會想著他有些觸動。路過了家西裝店,洋裁縫正在給人量體裁衣。阮蘿粗略看了看覺得風格還挺喜歡,便非要給周之南也定一套。
「今日是陪你出來開心的,怎的還給我買上東西了?」
「周之南,你活生生的賤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