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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忽見春白身後的迴廊上走過一抹人影,辛蕊眼睛一亮,扔開春白拔腿跑去。
春白只感覺面前一陣風過,轉頭看時,四下已無人了。
「岷哥哥!」
辛蕊追上齊岷,邊喊邊左右環顧,見齊岷孤身一人,這才放下心來。
「岷哥哥,你剛剛去哪兒來?怎麼一個人?走這麼快做什麼?」
辛蕊人畢竟矮一截,有些跟不上齊岷的步伐,便要伸手拉人,被齊岷躲開。
辛蕊猝不及防,差點一個踉蹌栽倒。
「岷哥哥?」辛蕊扶住廊柱,茫然地看向齊岷。
齊岷收住腳步,耷著眼皮往下看。
「齊岷。」
辛蕊心頭一凜,半晌才反應過來齊岷是在糾正自己的稱呼,臉色登時一僵。
「我……不可以叫你岷哥哥嗎?」
齊岷沒有直接回答,但表情明顯是預設了。
辛蕊回想這一路來的相處,忍不住委屈:「你為什麼對我這樣冷淡啊?」
「本不必如此熱絡。」
「……」辛蕊被他懟得一噎,知曉他冷硬脾性,「那,我還像以前那樣叫你齊大哥,總可以吧?」
齊岷沒反對,收回目光,走下迴廊。
辛蕊噘嘴,轉頭目送他的背影,不甘心地跺了跺腳。
春白趕回住處,進屋時,發現虞歡已回來了,正坐在鏡臺前,對著銅鏡補唇脂。
春白沒多想,走上前,小心詢問虞歡是否見著齊岷了。
虞歡答:「見到了。」
春白鬆一口氣,先前被虞歡支開後,春白便瞧見了辛蕊,因怕被辛蕊撞上虞歡跟齊岷獨處一室,是以偷偷跟來。
如果沒猜錯的話,辛蕊在齊岷屋裡走動的那會兒,虞歡是跟齊岷躲在某個角落的吧?
春白驀然又有些後怕,想起被辛蕊逼問的情形,提醒道:「王妃,辛家這位六姑娘不是省油的燈,咱們眼下暫居辛府,行事還是謹慎些吧。」
虞歡抹完唇脂,抿抿唇,問:「哪裡不省油了?」
春白只得把後來跟辛蕊一塊在客院裡尋人的事說來,道:「她似乎一眼就看出了王妃跟齊大人不太對勁。」
虞歡反問:「那不是很好嗎?」
春白怔住。
「難道,真要做傻姑娘?」
「……」春白不敢苟同,勸道,「可是王妃,既然辛六姑娘對齊大人一片痴心,咱們又何不成人之美呢?」
「成人之美,那是君子所為。」虞歡漫聲,「我幾時做過君子了?」
「……」春白啞口無言。
「再說,」虞歡關上胭脂盒,「我成人之美,誰又來成我之美?」
春白一聽便知道虞歡對齊岷仍是賊心不死,由衷勸說:「可是王妃,您跟齊大人是不可能有結果的。」
虞歡想起齊岷今日說的那句「不必自取其辱」,倔強道:「我不要結果,我只要他心裡有我。」
春白耷下肩膀一嘆,心知是勸不動了。
酉時三刻,暮色四合,主僕二人始終沒能等來傳話去赴宴的丫鬟。
虞歡有齊岷事先提醒,並不有多失落,倒是春白在屋外翹首站了一下午,確認無果後,唉聲嘆氣地回來。
辛家人不願意邀請虞歡入席做客,無外乎是為明哲保身,春白曉得沒法苛責,只能來關懷虞歡。
「王妃,您想吃些什麼?奴婢這就去給您做。」
「不用,讓他們隨便弄些吧。」
春白黯然,往外傳話。
戌時,底下人送來飯食,來的竟有三個丫鬟之多,每人手裡都提著個鏤花紅木漆盒,漆盒各三層,每層抽屜裡盛放著一盤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