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棵用木杈推到一邊,另有人堆成一大垛一大垛,剩下的帶豆皮的堆成一大堆,然後有幾個青壯勞藉著風勢揚場,半邊場院裡瀰漫著風吹起的豆皮碎末。桂爺從牲口棚裡牽出兩匹騾子,拉上兩個大碌碡,邊喲喝邊滾碾起來。
毓秀和巧雲也參與進來。所有這些對她們來講都是新鮮的,她們使用著各種不同的工具,體驗著各種不同的滋味。豐收的場景總是令人難忘,不光農民如此,她們也一樣受到感染,心裡喜氣洋洋的。
在忙碌的人群中,一個包著花頭巾的姑娘引起了毓秀的注意。這不就是那個吃“憶苦飯”時大罵李有才的菊花嗎?這麼久了,一直沒見她露面,今晚到是新鮮,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
巧雲當然不知這裡面的貓膩,誰跟誰根本還分不出來。不過,她天性活潑好動,跟誰都說得上來,甚至一口一個“哥”,把李有才都叫得暈頭轉向。
菊花正和一群中年婦女把已經揚好的豆粒往麻袋裡分裝,那也算是力氣活了,但毓秀看得出,這女孩力氣蠻大的,大概也與她強健的身體有關吧?
看到菊花,她的眼神不自覺地尋找有才。也是從吃“憶苦飯”那天開始,她意識到農村這種男女關係倒也挺有些意思,露骨,卻保持著天然和純樸。而且,這幾天,她到是覺得,李有才這人本質上並不壞,可能只是從小缺少些管轄就是了。那個菊花,根本算不上什麼漂亮姑娘,若是換成年輕小夥子,還真未必瞧得上他。倒是那個有才,年齡比他大了那麼多,說不定正會疼人呢。
嘻嘻,她自己也不覺暗笑起來。這是想什麼呀?一個大姑娘家,不往正經事裡想,偏偏想這些歪門斜道。是不是自己也開始有這樣的感覺?一個念頭從心底竄出來,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好在,在這樣的環境中,人們只顧忙碌著,沒有誰知道她在想什麼,她也和巧雲一起,拿一條中間帶滑輪的木棍,學著其它婦女的樣子,在晾曬好的豆棵上敲打起來。
這陣仗,巧雲還是第一次參與,興奮而又好奇,幹得特別賣力。可是,不一會,就覺腳麻腿痠,胳膊無論如何也使不上勁。啊,這樣的事,跟書本上學得相差十萬八千里哩。過去守著文字的時候,只覺得勞動也是快樂的,沒想到真的幹起來,遠不是自己想象的那種滋味。不過,周圍人的熱烈和歡快還是感染著她。再加上,農人們瞭解這些城裡娃,平時讓她們幹最輕快的活,這個時候,也多次囑咐她倆該歇的時候就歇著,不用不好意思。
也不知幹了多久,巧雲聽到柱子過來說了一句什麼,然後所有人都歇下來,走向一個拐角處。從他們嘻嘻哈哈的笑語裡,知道他們是各自小解去了。他們似乎一點也不避諱什麼,手提著褲子就從黑影裡出來,又走向另一個發著暗光的罩子燈旁。哦,那裡有幾隻桶,正冒著“騰騰”的熱氣。
“來啊,先喝點綠豆水,別中了暑。”是柱子的聲音,但看不到他人在何處。
“快啊,喝水水哩。”是李有才故意逗笑的聲音,怪里怪氣的,惹得幾個婦女笑起來。
“二流子——不,李有才,嘻,”一個婦女掃了柱子一眼,“改過來不扣工分吧?”
柱子沒有回應,只是呵呵地笑,笑過又用了毛主席的一句經典語錄:“犯了錯誤不要緊,改了就是好同志。”旁邊有幾個小孩子學著他說話的樣子,湊到李有才面前:“二流子哥,不,有才哥。”也轉身,“隊長,不扣工分吧?”又是一陣稀稀拉拉地笑聲。
毓秀和巧雲也過去,喝了一碗綠豆水。毓秀抬起頭,就見李有才直朝這邊看,似乎打招呼的樣子,只好報以淺淺的微笑。
不知怎麼了,毓秀有種特別的感覺,那個李有才的變化似有些不可告人的東西,至於到底是什麼,似乎又解釋不清。畢竟,那是大男人的事,自己一個女孩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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