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堂前遇故人朝思暮想 河中審案情兄弟反目成仇(第1/4 頁)
河中府府衙。
文彥博坐鎮,富弼富彥國則偏坐於左側,而河中府府尹洪釗洪公勉坐於右側。劉幼慈等一干人等則於堂下觀審。那黃德和的哼哈二將冷不丁掃了一眼劉幼慈,心下俱驚,此女好生眼熟,瞧著這身形倒是與那樊樓上賣香藥果子的小娘子頗有幾分相似。但是這通身的打扮,雖說簡潔卻分明是大戶人家的裝束。不經意間,那小松與幼慈四目相對,幼慈一臉陌生,但不是那小娘子又會是誰?小松自打那日與幼慈告別,便對小娘子朝思暮想,但是都監卻是再也不提去樊樓吃喝,他自己只是個下人,也沒那錢財,因此每日只得在樊樓周圍轉悠,只道是哪一日能再度巧遇這伶牙俐齒的小娘子,但是卻總也不見。誰曾想,在這公堂,居然能遇到她。
那黃德和公堂之上,依舊咬住先前的言語,沒有絲毫放鬆。待得文彥博宣徐碩上堂,黃德和麵上一白,早聽說這徐碩三川口一戰與郭遵衝鋒陷陣,已經戰死沙場,怎麼現在會出現在此?難不成此人屬貓,有九條命?
那徐碩略比先前清瘦了些,依舊是白齒青眉,身形頎長,著了一件簡單的尋常天青布衣,比那戰場上的英姿更有一種儒雅神韻。
見了黃德和,徐碩一陣惱怒,那戰場上的一刀之仇又湧上心頭。
“黃德和,你這個臨陣脫逃的懦夫,竟然還好意思在這公堂之上信口雌黃。”
黃德和額頭已然冒出些許汗珠,但是嘴巴還很硬,“徐將軍此言差矣,你當日奉你爹之命前去與元昊大軍議和,怎麼現在竟然反咬黃某一口?”
“無中生有!”
文彥博一拍驚堂木,“堂下二人休得喧譁,本官自有定度。徐碩,你且說說當日情形。”
徐碩跪於堂前,將當日三川口一戰的來龍去脈又細細說了一遍,說到黃德和率2000餘部下在西夏輕騎突襲之時往甘泉方向狼奔豕突時,徐碩眼中幾欲噴出火來。
“黃德和,你可還記得當日你怎麼跟我說的?你說這2000將士為了你出生入死,你不能在萬難時刻讓他們送命。我肺腑相勸,你卻說徐某說大話,你有家有口,他們還在東京等你團聚。黃德和,這是不是你的話?”
“徐將軍,你這話從何說起,黃某怎的在你口中就成了這等鼠輩?”
“鼠輩,這可是你說的。”徐碩冷冷一笑。黃德和自知話中失言,不小心罵了自己,但強穩住內心,死死咬住徐碩誣告不放。
黃德和徐碩二人各執一詞,爭得是面紅耳赤,文彥博在堂上看得分明,那黃德和的做派他亦瞭解一二,只是苦無實證。下面的劉文堅證詞才是真正的關鍵。
但聽文彥博嚴肅說道,“二人莫要再三爭辯,本官現在只聽敘述,不聽額外的辯駁和意見。好,下面帶劉文堅。”
劉文堅一襲藏青布衣跪於堂前,自我介紹一番之後,文彥博便開始問詢,“現在黃都監與徐將軍各執一詞,我們還望聽聽劉將軍的證詞。劉將軍既然追隨那劉平多年,想必這戰場之事也一清二楚。劉將軍還請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劉文堅低首順眉,開始言語中尚有幾分膽怯,隨著話題深入,也漸漸入了佳境。但聽那劉文堅從土門得報,延州遇困,劉平須出兵援救開始說起,劉平彙集了石元孫、郭遵、王信、万俟政等幾路兵馬,又將那偽裝成延州範雍旗下的西夏探子一事細細道來,此後又及延水一戰,那西夏兵馬如何泅水而戰,雙方如何廝殺,也講得是如臨其境。
待得說到三川口西夏輕騎突襲,那劉文堅話鋒突變,竟然與那黃德和口風一致,“當日在三川口我軍遭遇西夏一隻輕騎的埋伏,本來就已人困馬乏,敵我數量懸殊,因此面對西夏輕騎,我軍被衝得七零八落。當時,劉將軍為了儲存實力,令諸將放棄抵抗,與李元昊議和。並且派其義子徐碩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