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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男三還想求點情,帳外就候著同僚請示進來了,他也只好先放下這茬,轉而也開始議事。
只是他到底怕我不悅,還是請了罪:「範某言語若有冒犯之處,甘領責罰。」
我看著他,忽而笑了:「既然如何,又何必為了不想乾的人,來浪費舊相識的情分。」
「因為殿下並不是這樣的人!」
這話他脫口而出,又自己愕然了,不知道到底怎麼講,半天才憋出一句:「世人皆矇昧,眾人都隨泛,只殿下……並不是他們口中那樣的人。」
我坐在高位,他跪在下處,我臉上淡淡,看不出喜怒。這場景連帶後依序進來的臣子下屬都誠惶誠恐跟著跪下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小心翼翼。
「範將軍果然一如當初。」我莞爾,「本宮又不是什麼白日的惡鬼,諸位怎麼一見就怕?」
眾人才敢起身,趙國公不在,帳中幾乎是我的一言堂。範男三在我下首順位坐了,我打量他半晌,尋思這兄弟身體素質是真的強,在蠻人營中走了一遭,負了傷回來,現下卻還能起起跪跪的,動作利索得很。
反觀之我這個主力,自打來了邊關,明明除了威脅和罵人啥事都沒幹,卻臉色差得像個女鬼。下屬也打量著我,怕我再倒在這營裡了,趕緊都挑了幾件緊要的軍務報了。
最後範男三一總結:「蠻人近期動向實在詭異,有棄半月關而取雍城之意;最早的一批糧草今晨已入庫;入楚使回報楚態度曖昧,不知其意。」
「殿下以為如何?」
南秋端了隻手爐來給我捂手,我垂著眼在那裡想了半晌:「楚外戚勢大,內治複雜,不足為懼,如今借道也不過是禍水東引,怕蠻子犯他們,故而引到齊地來了。」
「有糧就好,只是後續仍要盯好,若有刁難,便報與本宮。」
「雍城啊……」我指尖輕敲著手爐,回憶著劇情外掛,加上憑我對烏越王那個神經病作風的瞭解,我琢磨了一下,抬眼一笑,燦然皓明,「諸位何以看?」
帳裡參將與謀士全是壯年男子,如今美人當前,雖說是個潑婦,也架不住世有牡丹真絕色,花開時節動京城。軍營少女子,縱然眼前這個絕色現在可能更像個女鬼,他們也都激昂騷動起來了,十分熱切踴躍,一人率先搶了出頭:「臣以為!蠻夷之地,背信棄義,實心機叵測——」
這還是個文將,用詞十分講究,可惜沒說完就被另外一個大漢奪了話頭:「哪有你這樣囉囉嗦嗦!末將以為,蠻子久守半月關不下,如今取雍城而去,欲圍點打援罷了!」
「此言差矣!」又有人出來悍跳預言家,「卑職認為蠻子此番只是劫掠物資而不取城,雍城道艱路難不堪行軍,若蠻子欲往中原,還是當沖半月關而來!」
「蠻將善騎,」有人反駁,「雍城不過地險,亦能行軍!」
「殿下高謀,已然亡了蠻子不少戰馬,如今蠻子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放你孃的屁!」這人還挺暴躁,上頭了開口就石破天驚,「雍城亦是軍機要地!以雍城為踏板,半月關腹背受敵亦是危矣!」
「bilibili!!!!!」
「balabala!!!!!!!!!!」
「bobobobo!!!!!!!!!!!」
帳裡吵得簡直天翻地覆,武將大多數嗓門大性子爆裂,眼看就要動起手來了。我被聲浪吵得頭疼,揉揉腦闊問男三:「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嗎?」
咱們范家男三是世家子弟,就算從戎也是儒將,當即尷尬地看著我:「這些參將皆是有志之士,不乏招安來的好漢,久在軍中性子難免急些,殿下勿要告罪。」
「你也不要一開口就要請罪了,」我忍俊不禁,「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