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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出面……”話到後來,竟是越說越小聲,漸漸聽不見了。
他倆人在這邊說,那邊展昭卻是越聽越心驚,聽到最後,已手腳冰涼,渾身顫抖,心中酸甜苦辣,說不出是甚麼滋味,那謀士與柴王在定甚麼計,已全然無心去聽!他從小與這個師兄一起長大,對他極為尊敬,忽然聞他做出了此等不堪之事,心中縱使疑問重重,卻仍是不敢相信,更不願相信,一路行來,不斷地告訴自己這絕非事實,只是自己妄然臆測,而此次獨闖柴王府,雖是為找尋春妮,卻也滿心盼望早日查明真相,好還師兄一個清白!然而不想卻突然聽到師兄親口證實此事確為他所做,便如晴天霹靂,炸得他頭暈目眩,炸得他手足無措,炸得他痛徹心脾!只覺十年來一直敬愛有加的師兄,竟然是這種小肚雞腸,口蜜腹劍之徒!孟若虛確有一套內功心法只傳了展昭,未教柴意非練習,然當時已言明之所以不傳柴意非是因他體質不適宜修習,柴意非亦未在意。不想柴意非竟為此事懷恨在心,終是下了毒手!如今又不顧師兄妹情份,要逼春妮下嫁,更要殺了自己這個師弟!如此狠毒,當真是自己所認識的那個師兄?!而他十年來對自己關懷備至,難道當真僅僅只是為了收得一個心腹?!
展昭乍受打擊,大為震盪,只覺腦中“轟”的一聲,隨即便渾渾噩噩,想起當年師兄的和睦親愛,到如今柴王的心狠手辣,頓覺心中又悲又憤,怒氣激盪,幾欲破胸而出,卻不知道自己恨著誰!乃至身不能言,口不能動,竟是如同被點了穴一般,連身在什麼時刻什麼處境,盡皆忘了,痴痴呆呆,立在原地!
直到耳邊突兀傳來幾聲雞鳴,展昭才激靈一下回過神來。只見東方已露魚肚白,正是五更時分。展昭頓時警醒此處並非久留之地,看看廂房之中燈燭已然熄滅,柴王早已不知去向,忙幾下騰挪,卻從房頂出了王府,幸得無人發現。
出了柴王府,展昭反而不知如何是好,只覺心頭一片茫然,心道:“我如今該要怎樣?去哪裡找師傅遺體,又去哪裡找春妮?萬萬沒想到十年來待我如手足的師兄,竟是這等樣人!我是否該手刃仇人,為師傅報仇?!不,他是我師兄,他終究是我師兄……”
他低著頭,恍恍惚惚,也不知走到了哪裡,忽見腳下出現臺階,一抬頭,卻險些撞上一面狀鼓,吃了一驚,仔細辨認,只見兩扇黑漆大門洞開,眼前赫然一間大堂,極是熟悉,認出這是開封府正門,不由得苦笑。然而猛然看到牆上四字“清正廉明”,卻是一驚,恍悟道:“是了!我如今早已身入公門,不能按往日江湖規矩行事了!更何況執法犯法,罪加一等,展某倒沒什麼,卻不能玷辱了大人清名!”
他立於開封府門前,凝視那面狀鼓,想起柴王所行之事,忽覺怒氣不可遏制,一伸手拿了鼓槌,便要向那面狀鼓狠狠地擊下去!
然而鼓槌方要觸到狀鼓,卻帶著風聲突兀的停在半空,今日在王府聽到的話又迴盪在展昭心頭,逼他硬生生止住了這一擊!須知這一錘敲下去,無異於在包大人面前告下了柴王的狀,然柴王是卞京顯貴,朝中關係更是錯綜複雜,他要做偽證,毫不費力!而幾個百姓之言,又有多大說服力?更別提有人膽小怕事,不肯上堂作證!更何況如今師傅遺體不翼而飛,自己更是連物證亦失去,春妮又尚不知下落,自己空口無憑,如何告得倒柴王?且柴家又有太祖丹書鐵卷,就算鐵證如山,亦難動他一根汗毛,更休提認罪伏法!
展昭手執鼓槌,呆立於狀鼓之前,只覺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過得多長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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