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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了她的國,殺了她的父皇母后,而他,卻救了她。為什麼?
段輕痕的身子一顫,俊美的臉上浮上一絲不悔的表情。
“我本就不同意我爹的謀反,可惜,那時我的年紀小,並不能阻止這件事。當時,我聽聞當日是你的生辰,是以躲到那裡,打算救你們。可惜我的力量太小,只救了你一個人。當年救你,是因為歉疚,也是為父母贖罪。”段輕痕語氣沉痛地說道。
“霜兒,我很慶幸救了你!救你我從來沒有後悔過!”段輕痕悽苦卻柔情至極的目光如千絲萬縷的絲纏繞著流霜。
“那,你為什麼要封住我的記憶?”流霜最不能理解的就是這一點。一個人若是連自己是誰也不知道,何其悲哀。
段輕痕的眸間閃過一絲痛色,他淡淡說道:“霜兒,本來師兄沒打算封住你的記憶,可是,你始終忘不了當日的慘事。整個人急速瘦了下去。整天什麼也不做,只是痴痴地傻傻地望著遠方。我真怕你的一生就那樣毀了。所以,才從白爺爺那裡求來了忘憂草,封住了你的記憶。這件事,師兄做的或許有些殘忍,但是,師兄真的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就那樣憔悴下去啊!”
流霜聞言,忽然轉身,抹了一把紛墜如雨的淚。燭火被她轉身帶起的風吹得顫了顫,她投在地上的影子便也顫顫巍巍的,正如她的心,也在顫抖著。
段輕痕望著她的身子如風中落葉一般顫抖,知道流霜又哭了,他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想要去觸控流霜的肩。
但是,流霜卻忽然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
她不能不走,若是再不走,她怕她會心軟捨不得離開。
這些年,師兄對她的照顧和寵溺,不管是出於歉疚還是因為贖罪,但是,他始終都是為了她好。
那些好已經刻在了心裡,讓她想忘也忘不掉。可是,同樣的,刻在心裡的,還有父皇母后的慘死,那也是她忘不掉的。
所以,她必須離開,只能離開。
師兄,別了。
她在心中默默說道,霜兒不恨你,但是,霜兒再也不能叫你師兄了。從此後,我們只能是陌路。
段輕痕望著流霜單薄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伸出的手僵在了空中,他再也觸不到她的人。手掌中,似乎還留有霜兒留下的餘溫,但是,她的人已經走了。而且,他已經預感到,她不會再留在軍中了。
他感到此時自己是那樣的無力,就好像那日在懸崖上,流霜跌下去一樣的感覺。
他緩緩閉上眼睛,一滴淚無聲無息地沿著眼角淌了下來。
帳外,流霜望著站在包圍圈裡的阿善,淡淡說道:“阿善,走了!”
幾個侍衛不肯放百里寒走,卻哪裡攔的住他。所幸段輕痕在帳內發了話,否則,難免一場廝殺。
兩人一前一後緩緩向他們的帳篷走去。
野外的夜空極是清澄,彎月在雲層裡穿梭,灑下淡淡的月光。
流霜忽然頓住了腳步,轉首望向身後的阿善。
月色下,一身灰袍的阿善淡然凝立,好似和夜色溶為了一體。
他是誰?
流霜再次問自己。
他當然不是野人!
野人怎麼可能有這樣淡然清凌的氣質?野人怎麼會有這麼好的武功?野人,就算是力氣再大,又怎麼能拼得過師兄的內力?野人,怎麼可能忽然會說話,而且,還那麼流利。
他不是野人,那麼他是誰?
摒棄了野人的想法,流霜眯眼靜靜瞧著暗夜裡凝立在她身後的阿善,忽然覺得哪身影時那樣熟悉,不,她早就發現他的身影熟悉了,只是她從來沒有懷疑到野人是假扮的,也沒想到他身上。
是他!百里寒!
這個名字從心底忽然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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