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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單吃睡上叫人省心,性子也並不磨人,吃飽睡足了,給他一個布縫的娃娃,都能安安生生的玩個半晌,見著誰都先睜著圓溜溜的黑眼睛咯咯的笑,虎頭虎腦的,誰見了都覺著心愛。
不過同樣的,這孩子太省心了,再加上蘇磬音日日的早出晚歸,嵇兒便也慢慢習慣了似的,見著時固然開心,但也就是高興一陣兒,略微湊上來膩歪一會子就會繼續忙他自個的事兒去了,並不纏親娘。
倒是奶孃,見狀像是有些緊張,扶住嵇哥兒,連忙解釋道:「哥兒一直想著夫人呢,這是不好意思了!」
說著,又連連對嵇兒開口勸道:「快瞧,娘在那兒呢,哥兒快去找娘。」
蘇磬音心下原本有些嘆息,見狀,卻反而安撫起來:「不礙,嵇兒這樣親近,正說明奶孃你素日裡待他上心。」
她明白奶孃的顧忌,任何一個看重孩子的母親,都不會喜歡自個的孩子親近乳母更甚過自個的,這京中後宅裡,親媽與奶孃吃醋,甚至暗地裡給奶孃找麻煩,也當真不是什麼新鮮事。
不過蘇磬音整日裡正事都不夠忙,自然並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再和照顧嵇兒的奶孃去計較。
更要緊的,是蘇磬音並不打算像京中權貴世家的講究一般,對奶了少爺小姐的乳母,當作什麼立了大功般的人物似的,一輩子在屋裡榮養起來。
她一開始就是定好了的,奶孃請過來,就當是乳母連帶著長期月嫂一道,頂天也就是年光陰,等嵇兒能滿地亂跑,用不著太多人之後,就會辭了。
當然,錢財上,蘇磬音也是一點沒省,除了按月給的月錢,逢年過年的節禮荷包,四時換季的內外衣裳,都是次次不落,跟著月白石青一道兒補,也難怪她這般處處小心,唯恐惹了主家不痛快。
說話間,一旁圓乎乎小嵇兒也終於抓著了穗子,就一把往嘴裡塞,又被月白連聲攔下來,奪過來放到了一邊。
穗子被奪了,小嵇兒也不惱,啊啊的叫了兩聲,見當真是碰不著了,就十分好脾氣的轉了身,腳下一軟,摔在羊毛毯子上盤成圓乎乎的一個球,掰著自個腳腕上套的小銀圈子,高高興興的玩了起來。
分明是再尋常不過的場景,蘇磬音坐在一旁,便覺著怎麼都瞧不夠一般,滿面都是溫柔的笑意。
倒是月白,瞧著蘇磬音換了衣裳安頓了下來,便過來與她開了口:「晌午前,侯府那邊來了人,送了中秋的節禮,袁嬤嬤也來了,進來瞧了瞧嵇哥兒,親手在哥兒枕頭下頭壓了小金元寶,說是奉老太太的命,這般才吉利。」
蘇磬音聞言一頓,雖然只看月白的面色就知道該是不礙,但以防萬一,還是直起身確認了一句:「沒什麼事兒吧?」
月白果然點點頭:「嗯,只是這些,瞧著哥兒睡著,也沒多留,隔著木欄放下東西就悄悄去了。」
蘇磬音聽著,伸手將結結實實的小傢伙抱在懷裡,感受著這滿滿當當的分量,聲音又輕緩又堅決:「老太太雖厲害,可她若是想打嵇兒的主意,那也是萬萬不能的。」
「她哪裡敢,莫說咱們姑爺有多厲害,便是姑娘您自個,五品的女官,也不是能隨意招惹的不是!」月白麵色輕鬆,只是笑著誇讚道。
蘇磬音也微微笑了笑,除了自個的志向之外,這個,也是她寧願提早給孩子斷奶,也要斷斷不能丟了自個差事的一大緣故。
她若只是單純的一個內宅婦人,丈夫在外,又自個養著一個孩子,老太太身為正經長輩,不論為了名聲盡孝,還是方便照料,開口要她們母子回侯府,都是再名正言順的事。
雖說齊二走前,她們夫妻商議後也做了不少安排,但終究總是麻煩。
但她如今身為宮中女史,公主之師就不一樣了,她是能日日進宮,教導公主,且得空時,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