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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茂行的面色發沉,心中更是沉甸甸的如同墜了巨石。
如果表妹是直接對他開口,乾脆坦白因他成了廢人,需要拿銀子花用安心,以他的打算,怎麼可能會不給?
他非但會將銀子雙手奉上,甚至還會自責是自己思慮不周,若不然,表妹也不用擔心這些瑣事。
可是表妹呢?當面對著他緘口不言,背後卻尋著藉口從抱節居討厭銀兩私自昧下。
這哪裡有把他當作自己人?
這且罷了,事情敗露,還仍不坦言,又這般言之鑿鑿,仍舊尋著藉口哄騙他。
這又是將他當作了什麼愚昧之輩?
表妹……瓊芳,如何便能對他作出這般事來?
這一番話,也只如一支利箭一般猛,只刺的吳瓊芳臉色愈發蒼白:「表哥,我不是……」
她原是想解釋的,但是對著齊茂行已然看穿一切的清明目光,卻只剩下了滿面倉惶,嘴唇翕動著,卻諾諾說不出一句話來。
正在沉默時,小道外,忽的傳來了丫鬟石青響亮的人聲:「瞧見了,姑娘,姑爺就在亭子裡坐著。」
齊茂行聞言抬頭,果然,正是蘇磬音與月白石青主僕三人,隔著低矮的桃樹瞧見了他,便低頭從樹下走了過來。
從樹下穿來的蘇磬音是一身嫩粉羅裙,腰間繫著暗緋絲絛,繩結精細靈巧,襯著腰肢盈盈一握,裙角細緻的用同色的絲線盤了幾株待放的桃花,隨著步子隱隱綽綽的顫動,一眼看去,鬢髮若雲,容光似雪,實實在在的春風桃面,人比花嬌。
只叫人眼前一亮。
看著這樣的蘇磬音,滿面的倉惶的吳瓊芳死死的咬了下唇,手下的帕子攥得更緊,只咯得手心生疼。
沒料到這個表姑娘也在,蘇磬音覺著自個來的有些不是時候,腦袋上都彷彿在隱隱的發亮。
「哦,我特地過來,是有一樁事想與你說。」
因著這緣故,她也擺出速戰戰決的架勢:「我今日在府裡聽說,榮輝堂也收拾的差不多,大爺明日便要回來,準備祭拜的事了。」
逢上清明,祭祀先祖這事,自然是要準備起來的。
齊侯府只這嫡出的一脈,人丁原本就稀少,從前都是齊茂行代表孫輩嫡出,站在齊侯爺身後的位置,捧祭品,焚祭文。
如今齊茂行廢了,連站都站不起來,這個差事,自然是幹不了了,這麼一來,這府裡能替下他的,自然只有庶長子齊君行。
齊侯爺之前,急著叫大爺齊君行回來,也是拿著這這祭祀大事,不能輕待的理由說話的。
齊茂行對此也早已知道,只是微微點頭,神色冷淡。
蘇磬音便又問道:「那今年的祭拜,你……可還要出面?」
齊茂行聽出了什麼:「你可是有事?」
蘇磬音並不遮掩:「若你不出面,我就也順勢不領這些後宅裡操持的差事了,趁著清明,我想回蘇府一趟,給爺爺上幾炷香。」
當然,要是齊茂行並不甘心祭祀的身份被庶兄搶去,想要出面搞些事情,她基於一條繩子上的隊友道義,也是會留下來多少壯點聲勢的。
齊茂行垂了眼眸:「我沒打算作甚麼,你想回就回。」
蘇磬音點頭應了,她瞧著齊茂行和吳家表妹之間的氣氛像是不太對,又沒心思摻和,說完正事之後,就打算趁早離開。
但齊茂行偏偏又叫住了她,他抬起頭,雖然面上還有些尷尬一般的難看,但雙手緊緊握著,卻還是態度誠懇的與她開了口:「昨日沒能來得及說,既是正好遇見了,昨日拿銀子的事,是我誤會了你,全是我的錯。」
蘇磬音愣了一下,便看見齊茂行對著她認真低下了頭:「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錯了話,還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