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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聽著身旁蘇磬音的句句關懷。
齊茂行只覺著怪沒臉的,他只是低著頭,別說開口了,連直視她都覺著尷尬。
他好好的人,來的路上還與明面夫人雄心壯志,說著戰場殺敵,馬革裹屍,軍功受封。
結果呢,言猶在耳啊!立馬就是平地一個大跟頭,摔成這幅模樣。
要不是不能暴露殿下大計,他這會兒都恨不得立馬爬回去,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不過這會兒說什麼也遲了,蘇磬音回來的太快,他腿腳僵硬,且猛的走動了一下之後,這會兒還一陣陣的又麻又刺疼,早已錯過了爬回去的時機。
耳聽著蘇磬音都已在為他質問起了苗太醫,再是沒臉,齊茂行也只能強撐著開了口:「並不怪旁人,都是我,想試試能不能站起來,不小心,方才摔了。」
蘇磬音聞言便是一頓,一時間居然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話來。
試試能不能站起來?
你這都廢了倆月了,能不能站起來,自己心裡沒點…譜嗎?
不過鑑於他們雖表面客氣,實際卻挺疏遠的關係,這種話也不太好直接問出口。
因此猶豫一瞬之後,蘇磬音轉過身,便又重新瞪向了一旁的苗太醫。
原本也沒錯,齊茂行這人雖然氣人了點,可他也並不像是像會做出這樣沒腦子的事的。
之前都好好的,這會兒一和苗太醫單獨待在一塊,就立馬要試試自個能不能站起來?
說這其中和苗太醫沒幹系都沒人相信!
原本就知道這人恐怕沒什麼醫術了,對他的預期,也就是能給齊茂行起一個安慰作用。
可他這會兒,治不了病不說,這會兒還要誆騙一個時日不多的「危重患者,」試試自個站起來?
這豈止一個庸醫了得!
這麼一想,哪怕齊茂行只是她的明面夫君,實質室友,蘇磬音也忍不住為他抱不平,滿心憤怒了。
要不是眼下的情形,不好擺明瞭與太醫署裡撕破臉,蘇磬音簡直都想好好的訓斥這苗太醫一頓。
饒是口上沒說,可蘇磬音心下也已經暗暗下了決定,等到明日天亮了,她說什麼也得好好勸勸齊茂行,把這個庸醫趕回去,哪怕不是太醫呢,起碼也換一個正經大夫回來。
一旁的苗太醫「良心發現,」剛和眾人一塊幫著把齊茂行從地上扶到了輪椅上,一回首,迎上了蘇磬音的眼神,就又覺著渾身上下都不太自在。
怎麼著,這齊小將軍不是說了與他沒幹系嗎,這位齊夫人的表情,怎麼還從質問譴責乾脆變成不屑鄙夷了呢?
他委屈!
苗太醫還滿心委屈的琢磨著該怎麼分辨,蘇磬音卻已越過了他,低頭對坐在輪椅上的齊茂行開了口:「摔的這麼厲害,今日就先回去吧?叫長夏好好給你看看,有沒有傷到哪。」
齊茂行對明面夫人的關心甘之若飴,只是他身上卻還擔著差事,因此雖然滿心不捨,面上也仍舊搖了頭,溫聲道:「我當真無事,時辰不早了,你先回去用膳,我等叫苗太醫診過了,就也回去。」
都這樣了還要叫苗太醫治病?
蘇磬音緊緊的蹙了眉頭,原還想要再說什麼,只是看著齊茂行面上的堅持,又想著或許對他來說,即便再不靠譜,這苗太醫也是他活下去的唯一指望——
一念及此,她就再也說不出阻攔的話來。
她微微吸了口氣,便也當真點頭退後一步,只是滿面嚴肅的轉向了一旁滿面無辜的太醫,一字一句開了口:「苗太醫,夫君身受傷毒,行動也不方便,還望你多仔細些。」
「若是您自個顧不得,只一句話,我們也有的是人幫忙看顧,定然不會叫人出這樣的差池!」